上了马车,李怀玉都还有点不敢相信:“他瞎了?”

    清弦摇头:“目光如炬,几乎是一眼就发现手谕上的玉玺是假的,看我的眼神都让我觉得慎得慌。”

    怀玉震惊了:“那他还放我们走?”

    清弦也想不明白,思忖了好一会儿,最后道:“许是陆掌柜的油盐进了吧。”

    除了这个,也不可能有别的解释了。

    怀玉缓缓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腕上的佛珠,朝外头驾车的赤金吩咐:“往江府的方向走。”

    江府?赤金摇头:“殿下,现在宫里应该已经发觉不对劲了,京都不久就会戒严,咱们直接出城,许是还有一线生机……”

    “来不及的。”怀玉低声道,“马车从这里往西城门走,最快也要一个半时辰才能到城门口,皇帝封城的消息应该比咱们先到。”

    “可,去江府有什么用?”赤金不解,“听消息说,江府的人今日一早就都出城了。”

    江府的登高望远,全府上下的确是都要去的,但……

    微微勾唇,怀玉道:“有个好姑娘在等我。”

    徐初酿跟她约好,只要天还没黑,她就会在江府门口等着。

    江府的马车出京是不需要检查的,就算城门戒严,她也出得去。

    赤金不再多问,调转马头,飞快地往江府赶。

    “殿下,您脸色很难看。”清弦伸手拭了拭她额上的汗水,“在牢里受苦了?”

    “没事。”伸手捂住小腹,怀玉道,“等安顿下来,先给我找个大夫吧。”

    白皑看着她这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将她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歇息。

    清弦刚伸手呢,就被他抢先了,秀气的眉不悦地皱起来:“你又跟我争?”

    “争什么?”白皑道,“你没看见殿下不舒服?”

    “我看见了,但殿下离我更近,你扯什么?”

    “你!”

    熟悉的斗嘴声,以前飞云宫里每天都能听见。眼下再听,怀玉倒是笑了:“让你们装面首,你们倒是真装得像,连争风吃醋的桥段都有。”

    这哪里是装?白皑和清弦一直看对方不太顺眼,白皑觉得清弦娘,清弦觉得白皑呆,要不是中间有个李怀玉,他们老早就得打起来了。

    不过两人都很识趣,没人会对殿下说什么露骨的话,要较劲,也是彼此心知肚明地暗着来。

    眼下还是逃亡关头,他们也没吵多久,一到江府门口,个个都噤了声。

    “弟妹?”马车外响起徐初酿试探的声音。

    怀玉将车帘掀开一个角,笑着朝她道:“二嫂果然守信。”

    左右看了看,徐初酿递给她一件斗篷,看她穿上将脑袋都罩住,才扶她换车。

    “你救了家父,这点小忙,我怎么也是要帮的。”她低声道,“只是动作得快些,君上他……”

    怀玉上了马车,在里头坐定,帮忙掀着帘子,好奇地问:“君上怎么了?”

    话刚落音,江府紧闭的大门就打开了,江玄瑾带着乘虚从里头出来,两人低声说着话,尚未抬眼往外瞧。

    李怀玉吓得浑身汗毛倒竖,清弦等人也是骇得不轻,飞快地蹿进车厢,将车帘死死按住。

    “咦,这是谁家的马车?”乘虚抬头看了看,好奇地问,“二夫人?”

    徐初酿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手里死死地掐着帕子,嘴上强自镇定地道:“不知道呢,我方才出来就见停在这里。”

    “奇怪了。”乘虚走过去翻了翻车厢,疑惑地挠着头。

    江玄瑾面无表情地看了徐初酿两眼,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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