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风流凉薄的味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心过日子的人。

    可偏生这么一个人,多年来一直在她身边,比他知道的事情多,比他得她的心深。她没有骗过陆景行,待他多年如一日的好,而对他,残忍得真像是不共戴天。

    “能得君上这等眼神相看,在下荣幸。”陆景行眉头一松,合拢的扇子在指尖转了一圈儿,笑得开怀。

    这满眼的嫉妒和冷冽啊,同他心里压着的情绪一样,甚好甚好。

    陆大掌柜阴郁的心上突然开了一道云,落下璀璨的阳光来。

    江玄瑾没有吭声,带着乘虚御风朝江深走了过去。

    “不是找友人游山玩水?”站在他面前,江玄瑾冷声道,“这府里有你半个友人吗?”

    江深一噎,往朱红的柱子后头站了站:“我说……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我是无辜的啊,殃及我做什么?”

    不殃及他,还能殃及谁?江玄瑾道:“你明日启程,替我回去给吕青报信,让他暂管紫阳主城。”

    抱着柱子连连摇头,江深语气十分坚定:“我不!”

    “由不得你。”漠然扔下一句,江玄瑾越过他就走。

    江深黑了脸,气极反笑:“他怎么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背后的霜天小声地道:“也挺有道理的,您是该回去了。”

    “嗯?”

    “……奴才是说,君上的确很不讲道理!”

    冷哼一声,江深拂袖就往自个儿的屋子走,一边走一边碎碎念:“我才不走呢,这一线城多好,天干物燥尸横遍野的,多适合写诗作词啊!”

    霜天沉默,他觉得江家的这两位公子,可能最近都有点神志不清。

    李怀玉抱着鸡汤窝在被子里,陆景行斜靠在床头,把玩着扇子问她:“打算怎么办啊?”

    苦恼地皱眉,怀玉道:“现在已经不是看我要怎么办,是看他想干什么。”

    “他都把这孩子当我的了,还能干什么?”陆景行哼笑,“要么报复你,要么报复我。”

    要是刚才没发生那点小意外,怀玉是很赞同这句话的,可现在,她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

    真想报复,方才不接她,让她就那么摔下去,孩子铁定保不住,在他看来,就是既报复了她又报复了陆景行,一举多得。

    可他没那样做。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京都那边。”怀玉道,“我之前把身份大告天下,就是想给怀麟借口,让他来对我动手,好抓着把柄名正言顺地反击,可一直没等到动静。原以为是怀麟没敢动,谁曾想,他竟一直在谋划,要不是江玄瑾把人拦住了,可能还真会打咱们个措手不及。”

    江玄瑾拦着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丹阳安全了,坏处就是,不管怎么样,怀麟都不可能名正言顺打到一线城来,只能暗地里动手脚。一旦她反抗,反倒是给了怀麟号召封君勤王的理由,到时候就算她站出去说自己当初是被皇帝冤死的,也没人信。

    这该怎么办呢?

    摸了摸下巴,正为难呢,就见青丝从外头进来,神色古怪地道:“主子,紫阳君当真在咱们这里安顿了。乘虚他们搬了许多东西,都放进了客房。”

    怀玉撇嘴:“大惊小怪个什么?人家说了要住,就肯定会住啊。”

    “可……”青丝抿唇,“他住的是您院子里的客房。”

    李怀玉:“……”

    扭头看向陆景行,她问:“这人是不是觉得日子不够刺激,所以才跑我这儿来的?”

    陆景行深以为然地点头:“要不咱们再刺激他一下?”

    “行啊。”怀玉道,“你去告诉他你也怀孕了,肯定够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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