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想当个广言纳谏的好皇帝啊,可如今的朝野。朕改变不了”

    眼眶发红,李怀麟看着宁贵妃问:“朕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看着他这模样,宁贵妃很是心疼,柔声哄着他喝下两勺汤,叹息道:“皇室中人身不由己,您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您自己的理由,说不了对错。”

    死死抿着唇,李怀麟一脸倔强,眼底却还是有些心虚。

    半晌之后,他回神,还想说两句什么,却看见宁贵妃红肿的手背。

    “这是怎么回事?”脸色一沉,他抓着她的手就问。

    宁贵妃轻笑:“熬汤的时候不小心烫着了。”

    “怎么亲自熬?宫里那么多人又不是养着吃白饭的!”他怒道,“下回再弄成这样,朕让你宫里的宫女都跪去黄泉路上!”

    这声吼得大了些,殿门外守着的宫女吓得齐齐跪下,有胆子小的,捂着嘴就哭了出来。

    宁贵妃不笑了,她伸手拉了拉他的龙袍,微微皱眉。

    这人总是这么凶,自长公主走后。戾气更是越发重了,很多时候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取人性命,似乎并未把人命当回事。

    瞧见她这脸色,李怀麟扬了扬下巴:“你对朕有意见?”

    她一贯是捧着他的,像长公主那般护着他,对他好,所以皇帝最宠爱她,六宫之中她最受宠,连带着宁家一门都飞黄腾达。

    可她也不是非要什么荣华富贵,她更怕的是他万劫不复。

    “不说话?”心里焦躁,李怀麟捏紧了龙袍,“连你也不想同朕多说了。”

    “陛下”

    挥袖起身,李怀麟似是跟谁赌气一般,冷声道:“不想说就别说了,觉得朕不对,那朕换个地方去待。”

    说罢,起身就离开了和喜宫。

    宁婉薇坐在榻上,呆愣地看了他的背影许久,恍然间想起来礼节,拢了宫裙起身朝门口跪下。

    年关之时,京都以挑选禁军为名。派兵三万,直压平陵。江玄瑾早有预料,与长林、南平两君一起,集结兵力四万,替平陵君镇守边城。

    贾良飞速退离了一线城,还未出平陵境内,就死于来历不明的刺客手下。封地与朝廷之间。顿时就起了大冲突。

    长林君只是想帮忙拿回一线城的,可紫阳君这边态度实在太好,加上利益丰厚,他犹豫半个月,还是站了队,拖延了该向朝廷缴的税,也拖延了年底进京述职的事。

    他不去。平陵君不可能去,南平君也称病不进京,紫阳和丹阳两地更是不用说,其余各地的封君坐壁上观,于是今年年底,竟只有两三个封君按期进京述职。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李怀玉收到消息的时候,正挺着七个月的大肚子靠在软榻上,一双杏眼瞪着圆溜溜的看向江玄瑾,“你做什么了?”

    本以为年底进京,又是一场博弈,谁知道这些封君竟连进京也不愿了。她顺顺利利地养着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玄瑾很是无辜地道:“我一直与你在一起赋闲,何曾做过什么?”

    想想也是,这人整天陪着她,看着她的肚子,比她还紧张,应该没空对付怀麟。可是

    “咱们在紫阳边城一个月了吧?什么时候能回一线城?”她狐疑,“若是一两日还好,我这么久不在,一线城怎么也一点消息都没有?”

    江玄瑾坦然地道:“你若是想回去,下午我便让人准备马车。”

    刚好一线城里朝廷的人都已经退走了,平陵君为了讨好他,还补偿了不少银子,百姓已经陆续回城领了官府发的修葺银两,她现在回去,定是察觉不了什么。

    “那好。”怀玉鼓嘴道,“我要回去看看,正好初酿也在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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