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圆圈上:睢阳。

    “且不论道路曲折,山川相阻,自临淄至睢阳,便远至千里。”

    “若叛军过郡县而不攻,避道而行,日行当不过五十里。”

    “如此,叛军若自临淄而西发睢阳,当耗时月余。”

    气喘吁吁的将手收回,虫达稍调整气息,才继而道:“且夫沿途郡县,多以高皇帝之故吏勋臣所充,见此变故,亦当有所作为。”

    “睢阳之防务,陛下或可缓虑;为今之首要,乃传诏车骑将军:严锁燕赵之道,以免叛贼外结匈奴,以为祸害···”

    将自己的看法尽皆吐出,虫达便吃力地外下腰,深深一拜。

    不过几个月,原本硬朗的虫达便如大病初愈般萎靡了下去,眉宇间锐意不再。

    看着虫达在短短几日之内便深弯下的脊梁,刘弘纵是万般哀痛,也只能苦涩的长叹口气,将目光移到一旁。

    ——老虫达,也没多少日子了···

    顾不上为虫达见底的寿命哀愁,刘弘便强整面色,将目光移回堪舆之上。

    虫达说的没错。

    齐都临淄与梁都睢阳,其直线距离便超过了一千里。

    若算路程,恐怕齐军要跨越一千五百里以上的距离,才能抵达睢阳。

    哪怕按最悲观的‘齐军一路武装游行,没有遭遇任何抵抗’,且保证按汉室郡兵每日五十里的标准行军来推算,叛军也要起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睢阳城外。

    一个月的时间,刘弘可以做很多事情——即便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天。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切断叛军和匈奴人之间的道路,避免匈奴人在这种情况下横叉一脚,使本就混乱得局势再添一份混浊。

    思虑良久,刘弘面色一沉,下达了自站起之后,未央宫所发出的第一道命令。

    “着匈奴使节觐见,以商代王女嫖外嫁匈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