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慌忙来到殿中央,颤巍巍跪倒在地:“臣,万万不敢!”

    做出恐惧的模样,陈平心中却是狠狠拍了一下额头:好嘛,又来一个。

    ——开口就是扣大帽,张嫣这作态,简直就是小皇帝第二!

    “这小皇帝,并非太后亲子啊?”

    ——怎么就这般相似呢?

    只疑惑片刻,陈平便不得不为自己的举措,给出一个合理得解释。

    “臣闻陛下大军败于萧关,陛下下落不明;代王又兵逼长安,一路畅通无阻。”

    “值此之际,臣万不敢将此间事告于民知,亦恐江山缥缈,故欲至长乐面会太后,以商对策···”

    说着,陈平无奈的做出一副‘安心’的模样:“见太后旬月未出宫,臣恐有乱臣贼子欲加害于太后,故情急而亮刃,以保太后躬安···”

    看着陈平面不红,心不跳的将自己的举动解释为‘担心太后’,作为当事人的张嫣呆愣之余,终于意识到,皇帝儿子临行前那几句隐晦的交代,究竟是什么意思。

    “此,便政事邪?”

    张嫣心中,产生了一个令她震惊的认知:难道政治,就是颠倒黑白,b脸不要吗···

    “太后,太后?”

    正呆愣间,一阵轻微的摇晃从衣角传来,终于将张嫣的思绪,拉回殿中匍匐着的陈平身上。

    抬起头,对李信做出一个感激的眼神,张嫣便轻启朱唇:“即如此,倒是哀家错怪右相了。”

    说话间,张嫣的语气自然地带上了温和:“去,将丞相扶回座席。”

    等陈平在寺人的扶持下坐回筵席,张嫣方又淡然道:“丞相心系宗庙社稷,此诚吾汉家之福焉。”

    “只不知,丞相所言之事,乃从何而来?”

    说着,张嫣做出一个困惑的表情:“皇帝此番御驾亲征,乃面会代王,以劝代王节哀之意;何至与双军交战,及至皇帝大败?”

    “依哀家之见,此不过齐地贼子暗藏祸心,欲以此乱长安民心耳。”

    “如此浅显之理,纵哀家一介女身亦窥明,右相国之柱石,莫非勿知?”

    将这段皇帝儿子临走前交代下的话语一口道出,张嫣便做出一副强装镇定的模样,满是疑惑地望向陈平。

    张嫣这幅模样,却让陈平心中最后那丝本能的怀疑驱散,将‘小皇帝确实兵败’之事,从‘不确定’一栏中取出,归入‘确定’一栏。

    陈平甚至从张嫣面色上的欲盖弥彰之中,得出了一个令他振奋的结论:太后,必然是知晓小皇帝的状况的!

    而太后做出这番作态,莫不过是幼稚的政治把戏罢了——如高祖驾崩,吕后秘不发丧那般。

    这一刻,陈平终于觉得,自己距离胜利已经近在咫尺,且再无变数。

    心态发生了转变,陈平的语气也是陡然轻松了起来。

    “太后之言虽有理,然今之局,远非太后所言那般···”

    “

    “

    “除右相,都有何人至宫外叫嚣?”

    长乐宫长信殿内,太后张嫣不慌不忙的坐回御榻,询问着身边的亲信宦官,李信。

    “禀太后,内史、典客,及朝臣有司近百人,皆随右相至宫外。”

    “少府、卫尉闻之而至,安国侯随行;此刻,御史大夫、左相、廷尉诸公,亦已至宫外···”

    闻言,张嫣缓缓点了点头,端坐于榻上,又稍昂起头。

    “宣右相觐见。”

    看着陈平在殿门处解下腰间佩剑,脱下脚上布履,张嫣心中不由长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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