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必然会陷入恐慌。

    虽然主爵都尉的存在,能在一定程度上遏止百姓的慌恐,但别忘了:主爵都尉,如今还只存在于长安城内!

    这便注定了粮食保护价政策的辐射范围,最多不会超过长安城方圆百里。

    为了保障关中大半区域都得到主爵都尉的辐射,以安定惶惶民心,就需要一批庞大到以千万石为单位的存粮,支撑主爵都尉将触手伸到关中每一个角落。

    仅凭秋收之后收上来的农税,此事断然无法完成。

    即便主爵都尉在秋收之后,将大部分粮食购入,也不足以支撑其主爵都尉的大肆扩张。

    巘戅追书看戅。这就像一个包工头,眼前放着一个楼盘的项目,但要想取得红利,就需要砸成本去启动该项目,并准备足够的流动资金,以保证项目运转下去。

    项目停止运转,顶多就是楼盘烂尾;而粮食保护价政策若是出了问题,那汉室政权的威信力,就将受到前所未有的严重打击!

    连带着刘弘,这个曾承诺‘让每个百姓有低价粮食吃’的天子,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也将一落千丈。

    所以刘弘地目光,就自然地锁定在了函谷关外,存粮几近七百万石的敖仓之上。

    对于动用敖仓之粮,刘弘想过瞒天过海,先动用,回头再放回去。

    但几近思虑,权衡利弊之后,刘弘还是决定,将此事拿到朝堂之上,通过廷议的方式,光明正大的以敖仓之粮,作为粮食保护价政策全面铺向关中的启动资金。

    道理很简单:今天刘弘因某事偷调敖仓之粮,那来日,便必然会出现某个臣子有样学样,以‘唯天下苍生计’为由,擅动敖仓,以动摇政权根基。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刘弘还是决定,将此事掰开揉碎,给朝臣百官讲清楚,讲明白:为什么要拼着动摇民心的风险,去动用敖仓内的存粮。

    “丞相臣食其谨拜陛下。”

    只见审食其出班一拜,旋即又回过身,拱手环顾殿内众臣:“陛下命,臣不敢不从;此便以关中各县之所报,告与诸公卿曹知晓。”

    待等百官回礼过后,审食其重新面向刘弘,稍清了清嗓。

    “自夏四月,齐悼惠王诸子起兵于关外,关中各郡县便时有奏:人丁多从军出征,春耕颇缓。”

    “恰夏秋雨水不丰,关中各地多有旱患;及至上旬,复奏:粟苗多有枯亡、果瘦之虞。”

    说着,审食其长叹一口气:“丞相府闻训而惊,于采风御史合查此间之事,终证实其真伪。”

    “依臣之相府,御史大夫合估:今岁秋收,关中所得之粮,恐只去岁半数有余···”

    话音刚落,殿内众人无一不面色凝重,包括刘弘,以及身旁的代王太后薄氏,太后张嫣在内。

    岁不丰登,是封建时代最常见,却也是最无奈的一桩‘灾祸’。

    粮食欠收,意味着朝堂许多规划需要延后;外族入侵不能回击,只能祈和。

    最为关键的,是百姓必然会因此,饱受饥寒交迫之苦。

    对于太后张嫣而言,这样的状况,无疑算得上很严峻——如果撇开前段时间,陈平周勃做乱长安之时不算的话。

    而对于大部分朝臣而言,农产欠收,甚至是跳水式腰斩,也同样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汉室的农税,并不是钉死的‘每人多少钱’或者‘每亩多少钱’,而是按照收成的比例,将实际收获的十五分之一上缴中央,作为农税。

    若今年关中农产真如审食其所说那般,直接腰斩,那就等同于中央财政收入也同样减半;明年各有司属衙的经费,也减半。

    将军费、宫讳维护费用计算在内的话,有司属衙的经费甚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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