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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想要西进、东退,亦或是北逃战地,齐军士卒可还有力气?
可还能迈的动腿?
“明日,便是二十万大军压境啊···”
对于齐军接下来,做出‘强取荥阳,以补给粮草’的可能性,申屠嘉持十成把握!
以一万五千郡兵,对抗二十多万嗷嗷待哺,且身陷重围的哀兵,申屠嘉此时的心境,可谓是一片沉重。
思虑间,几支箭矢杂乱飞出,扎在城外数十步,顿时惹得申屠嘉一侧目。
待等看清那几个手持弓箭,面色颇有些紧张,却身无甲胄的‘士卒’,涌上嘴边的喝骂声,终是被申屠嘉硬生咽下。
而那几个因紧张,而没能挽住弓弦的青壮,也迎来了身旁上官的小声鼓舞。
“二郎,莫急于立功嘛~”
“待敌近,俺会下令,再与同袍共射之!”
“如此,方可使敌中箭,二郎功业可成矣!”
在上官满是笃定的目光鼓舞下,那个名为二郎的民夫略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从地上再捡起一支箭矢,欲要再挽弓。
“莫急,莫急···”
就见那什长再一开口,也同样捡起一支箭矢,自箭尾轻轻搭在弓弦之上,却并未着急挽弓。
摆好了动作,什长向自己正捏着箭尾的手努努嘴。
“瞧,如此便可。”
“待敌近至二百步,再缓挽之;若不然,徒非气力也。”
听着什长耐心的教导,二郎略有些羞涩的一低头:“什长,俺知···”
“俺也不知为何,挽弓挽的好好的,箭就突而离弦···”
说着,二郎做出一副困惑的模样:“俺没松弦啊?”
闻言,什长不由洒然一笑,将手中弓箭放下,拍了拍二郎的肩膀。
“无妨,俺头回杀敌,俺的箭矢也不听话···”
·
“行进虽无章法,然臂足有力,这···”
呢喃着,申屠嘉便有些迟疑的侧过身,望向身后的小将:“齐军,不似断粮日久啊?”
在申屠嘉看来,城墙外正毕竟城墙的齐卒虽有些狼狈,军容也不甚齐整,但一点都不想饿着肚子。
挨饿的士卒是什么样,申屠嘉自是知晓——跟随高皇帝征战之时,虽有萧相国统筹大军粮草,但粮道遇袭,军粮不够吃的状况,也发生了不少次。
在申屠嘉的印象中,一个五日没吃饱的士卒,就会开始面色惨白;直接断粮,更是不过三日,就会呈现萎靡之状。
但现在,城外正在靠近城墙的齐军,却丝毫没有这些特征。
这支齐军,可以说他邋遢,可以说他散乱,甚至说一声乌合之众,也勉强可以接受;但唯一与之不符的,就是说,他们是一群饿了半个多月的兵!
这个信息,对于申屠嘉而言十分重要。
——窥一斑而知全豹。
申屠嘉自是清楚,这支齐军前来攻城,与其说是想要攻克荥阳,倒不如说是震慑,或是佯攻。
其目的,自是为了施压,以逼迫申屠嘉无力驰援敖仓。
但敖仓的事儿,最晚不过今日黄昏,就会被齐军所知晓;全军抵达荥阳城,恐怕就是明日的事。
齐军光战卒,便是五万之数;再加上随军民夫青壮,总数超过二十万!
反观荥阳,只有申屠嘉从淮阳带来的一万五千士卒,以及‘自告奋勇’,支援登墙参与防守的民夫万余。
不到三万vs二十多万,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使得荥阳面临的局势十分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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