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任何人看了，都会为之倒吸一口冷气的画面。
泥土里的鲜血已经乌黑，伴着被揉碎了的花草，与里面微微合眼的天使尸体混杂在一起。
若是视野望远，会发现，这泥土里密密麻麻都是尸体。
无数尸体被践踏在泥土里，杂七杂八混在一起犹如肉团，有天使的，有佛众的，也有神魔的。
踏踏……踏踏……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每一道脚步声，都会让其四周的雾霭消散。
“阿瑞斯的铠甲碎片？”
陆羽逐步而立，脚底微微抬起，下面是一片银白色的破碎铠甲，若看形状，是胸甲。
胸甲已碎，便是死战力竭，便是有死无生。
陆羽的眸光微微向前移动，看到了被焦黑泥土覆盖着的一个银白色尸体。
陆羽用刀拨开泥土，显露出一张年轻俊朗的脸庞。
那张脸庞艰难挣扎，费劲全力睁开眼眸。
那银白色眼眸，已经半灰暗，没有往日昂扬不灭的战意。
“你……你赢了。”阿瑞斯扯动嘴角，露出惨然笑意：“这场神战，你赢了……”
陆羽脸色漠然不变，在昨晚的旷世大战之中，这位奥林匹克战争之神以一己之力硬抗九州四神兽。
阿瑞斯从地面打到天空，再从天空打入地底。
铠甲碎了，大枪断了，无数骑兵折损陨落。
最终，年轻的战争之神，被打得七零八落。
可让陆羽如此深刻铭记的是，这个年轻战神，从始到终都没有残杀弱小，哪怕被四神兽逼入人类军队，也没有用自己的骑士大枪伤害任何一个战士。
或许对他来说，残杀弱小，也是真正的弱者。
“骑士精神？”陆羽捡起附近的铠甲碎片，自顾自低语道：“牺牲，奉献，无畏，无惧，坚强……”
陆羽每说一词，阿瑞斯的脸色就愈发灰暗一分。
阿瑞斯，纵然他坚守骑士精神，可也到了最终时刻。
这个年轻的战神，将会迎来自己的末日。
阿瑞斯已经闭上了眼眸，他能感受到世界正在变成灰暗的湖水，而自己就成了疲惫不堪的溺水人。
挣扎过后，缓缓下沉，终于认命。
阿瑞斯回想起自己一生，从私生子到奥林匹克第一骑士，他始终保持着最纯粹的精神，自身保持光明，犹如天真无邪的孩子。
“这就是……死亡的滋味吗？”
阿瑞斯的喃语声如蚊鸣。
这时，陆羽缓缓蹲下身子，将阿瑞斯的身躯从泥土里挖出来，最终背负而起缓缓离开。
……
“阿波罗，你这个吃人的太阳神！”
一片雾霭之中，身影耸动郁郁葱葱。
而这无数身影的最前方，有一个持着银弓摇摇欲坠的金光男子，在这男子面前，则是浑身伤痕的优雅女神。
“雅典娜，帮我拖住他们。”阿波罗眼眸涣散，盯着自己前方那一位位恐怖身影，无力低语：“我回奥林匹克神殿，召集所有主神。”
雅典娜疲惫不堪地回头，无力点头。
她的眼眸里，依旧有着厌恶。
但没办法，他们都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ps:茄子一直认为，感情不应该说结束就结束，应该加上挽留后的死心，才算真正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