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烦躁抑怒,简直恨不得把那双眼睛生生挖下来。

    女人,便是这天底下最恶心最让人作呕的物种。

    魏远轻轻一扯那带着些许邪性的嘴角,眼神阴戾地看着她,“这一回,是你?”

    陈歌微微一怔。

    男人眼里的厌恶阴冷更甚,仿佛从骨子中透出来一般,夹杂着他本来便直逼人心的凛然气势,铺天盖地地朝陈歌袭来。

    “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便好好待着罢。”

    这句话,说不出的冷情和残酷,原本还一脸期待的钟娘顿时脸色一变,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贵为一方枭雄的男人。

    男人说完,便一个转身,鲜红色的披风迎风飘扬,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直到房门被猛地关上,钟娘和蓝衣还僵立着。

    仿佛刚刚那让人胆颤的一幕只是错觉。

    房里那股迫人的威压随着男人的离去消失不见,陈歌暗暗舒了口气,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

    把自己的新婚妻子不管不顾地晾在了新房里一天,陈歌早就猜到那男人许是不满这场婚事,只是……

    “娘……娘子啊!君侯也太无情了!他怎么可以对娘子说这种话!再怎么说娘子也是他刚过门的夫人啊!”

    钟娘反应过来,哭得更加凄厉了。

    她算是看清楚了,娘子在这里,就是个不受欢迎的存在!

    这可怎么办才好!

    陈歌仿佛没听到她那凄凄惨惨戚戚的哭声,瞥了她一眼,问:“我以前得罪过君侯吗?”

    钟娘一时反应不过来,眨着满是泪水的眼睛讶异地看着陈歌。

    陈歌想了想,原主去年才刚及笄,在那之前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想来是没什么机会见到那男人的,于是换了个问题,“陈家以前得罪过他吗?”

    钟娘:“没……没有啊……”

    娘子莫不是吓傻了吧,怎么会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没有?那刚才他眼中那彻骨的憎恨和厌恶从何而来?她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个本事,让他在看到的第一眼就憎恶到了这个地步。

    陈歌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便暂且把它抛到了脑后,继续了刚才没有完成的动作——走到门边打开门。

    门的两边各站着一个身穿铠甲面色冷沉的侍卫,见到依然一身新嫁衣的陈歌打开门走了出来,忍不住微微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却很快收回视线,一声不吭,面上有一丝不屑一闪而过。

    莫非这就受不了打击,要哭要闹来了?这才刚开始呢,这么脆弱,估计也是活不过几天的。

    陈歌也没搭理他们,径直走了出去。

    外头是一个布置简洁利落的宽敞院子,此时已是夜深,天空上挂着一轮弯弯的明月,清亮的月色撒照着这个冷清寂静的院子。

    陈歌看了一圈,见院子右上角有一座檀台,不禁眼睛微亮,走了过去。

    檀台很高,甚至越过了城墙,陈歌登高远眺,顿时忍不住心头一紧,握着栏杆的手猛地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