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来的蠢货了,狠狠一拍面前的矮几,矮几终是不堪重负,应声裂成了两半。
“若你当真跟那魏侯有勾结,那可是诛九族的罪过!”谢兴看着胆子都要被吓破的陈仕贤,嗓音沉冷道:“我此番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要么,便想办法把那陈十三娘弄回来,要么……”
他细细地把方才方中人的计谋给陈仕贤说了,陈仕贤顿时听得目瞪口呆,连连道:“是!是!”
等陈仕贤离开后,方中人看向谢兴道:“丞相把如此重任交给这陈仕贤,可稳妥?毕竟……”
毕竟那陈仕贤,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哼,若他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便刎颈自尽算了!”谢兴看向方中人,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黑色令牌递给他,“不过,少不得要先生从旁协助。
这件事,我便全权交给先生负责,若先生需要任何协助,可拿着这个令牌去找我的人。”
方中人一喜,哪里不知道谢兴这是彻底把他当做了心腹的意思,连忙毕恭毕敬地接下,郑重其事道:“是,属下绝不会让丞相失望!”
……
出了丞相府后,陈仕贤的手还是抖的。
他看了身后幽深恐怖仿佛血盆大口的府邸一眼,一甩袖子,咬牙冲一旁的小厮道:“立刻回府!”
三更半夜的陈府,一反常态地灯火通明。
见到陈仕贤走了进来,陈夫人立刻迎上前,忧心道:“夫君,没事罢?可是陈莲那贱人又惹丞相生气了?”
上一回陈莲那事便差点害得整个陈府都赔进去,幸好他们立刻让陈十三娘补了上去,又连夜去负荆请罪,在才熬过了一劫。
说到底,他们陈家小门小户,是完全无法跟浔阳那些权贵相比,那陈莲再惹出什么事来,他们陈家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因此,陈仕贤被连夜叫去了丞相府后,府里的人睡不安稳,干脆都起了来。
“不是那贱蹄子的事,”陈仕贤此时回想起谢兴跟他说的话,还一脸不敢置信,“是十三娘。
丞相说,那陈十三娘如今很得魏侯宠爱,而且……似乎想出了什么法子,帮助魏侯抵御了常州的天花疫情!
丞相震怒,认为是我陈家有意瞒下了陈十三娘的能力!”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陈夫人眉头微皱,感觉自己听了什么天书,“这不可能!十三娘平日里连话都不敢跟我们多说一句,又怎可能有那样的能耐?!可是弄错了?”
“我也这样想,但丞相似乎很笃定。”陈仕贤气恼地道:“都怪你!当初非要我跟丞相举荐陈莲那贱人,你瞧瞧浔阳其他权贵都是怎么做的?这麻烦咱们一开始就不该沾!
现如今,丞相让我想办法把十三娘带回来,或者,离间十三娘跟那魏侯。
我却是不知晓,丞相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这件事交给我,我也不知晓怎么做啊!”
陈夫人被责怪了,也无法回嘴,毕竟当初确实是她怂恿陈仕贤拿陈莲去讨好谢丞相的。
她想了想,眼中忽地精光一闪,道:“你傻啊你,这件事当然只有咱们陈家能做!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十三娘的娘家!
刚好,再过不到三个月,便是新年,十三娘远嫁他乡无法归宁,咱们作为她娘家人,总得向她表达一下咱们娘家的心意才是。”
陈夫人说着,禁不住咬牙:“若那死丫头当真向我们隐瞒了那么重要的事情,我定饶不了她!”
陈夫人低声跟陈仕贤商讨着事情,没有发现,一旁的几个女孩儿,早已是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