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的几个哥哥全都跟着他爹他娘一起来了宁海县,参加他和郝梦云的成婚大典,而且还个个都挡在前面帮他招待客人,严振武也还是不可避免的彻底把自己给喝高了。

    主要是需要他敬酒的客人实在太多,就算大家没有刻意灌他,他一桌一桌的敬完酒,脑子也已经变得昏昏沉沉。

    “看来咱们小弟在这宁海县倒是很有人缘儿。”严振武的大哥严振兴一边帮着弟弟挡酒,一边还不忘忙里偷闲和自家二弟感慨一句。

    “咱们小弟到哪都能结下好人缘儿,你也不想想他那个散财童子的性子。”严振武的二哥严振强笑眯眯的附和着自家大哥,“说起来,我还以为就他这存不住钱的败家性子,这辈子都没机会成家立业了呢。没想到他倒是个有大福气的,都已经二十多岁了还一穷二白的,郝家妹子居然也愿意嫁给他当他媳妇儿。”

    严振武的三哥严振文不知何时也已经凑到了自己两个哥哥身边,他笑着插了一句嘴,“要我说,小武这分明就是占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宜。也亏得这小子当初义无反顾的跟着郝家妹子跑来了宁海县,不然郝家妹子怕是早就忘了老家还有个小武对她一片真心。”

    这哥仨儿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言语间除了调侃、打趣,更多的还是欣慰和欢喜。

    要知道严振武作为严家最小的儿子,几乎可以说是严家二老以及他三位哥哥的眼珠子,他自小就乖巧懂事儿,再加上习武天赋又好,严家人可是对他抱了很大期望的。

    偏偏他们家这个一贯以乖巧懂事儿闻名的好孩子,当年居然做出了留书一封就彻底不见踪影的事儿。

    严家老两口儿又气又急,暗地里不知让人找过多少次自家这个甫一叛逆就差点儿要了他们老命的不省心的小儿子,可这么多年过去,严振武和郝梦云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他们又不敢明着找人,毕竟当初逼得郝梦云只能死遁的那个家伙,他可是还有一大堆的亲戚子侄盘踞在当地作威作福。

    如此一年拖过一年,眼看着严振武和郝梦云都已经音讯全无了近十年,严家人和郝家人都已经快要绝望了,这俩不省心的熊孩子居然冷不丁就让人专门给他们送了家信回来。

    收到信的那一天,严家人和郝家人既高兴又心酸,两家人捧着信分别哭过一场之后,两家的老太太又拿着信聚到一块儿,一边说话一边组了团哭。

    好不容易家里的老母亲哭痛快了,两家的晚辈又立马被自家老太太给全部支使了出去。

    连家里的老头子都没有商量,这俩老太太就已经自说自话的决定了要去宁海县,她们要去亲自操持自己儿子/闺女的婚事!

    于是,两家的晚辈,被安排去给家里老爷子报信儿的立马跑去报信儿,其他人则是分别跑去雇马车、兑银子、买东西、打首饰、准备干粮、收拾行李。

    以最快的速度做好准备,两家人结伴踏上了前往宁海县的漫长旅途。

    还好,他们的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在从家里出发之后的第四天下午,他们在宁海县县城见到了自己久违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