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沈明仁微合眼,其实还是暗暗松了口气的。

    真再抽他几藤条,他这一身的伤,用不着昭宁帝禁他的足,他不在床榻之上养上个一年半载,恐怕是好不了了。

    “太后当日要为殿下选驸马,本就极中意我,不然集英宫宴也不会特意点了我随父亲入宫赴宴。”

    沈明仁话音微顿,缓了口气,才继续往下说:“父亲的用意和苦心,我不是不知道,可是二公主到底不是姜夫人亲生的,白占了个养女的名声罢了。

    父亲端看一看三殿下,总也该明白,皇家禁庭,哪来的那么多真情实感?

    姜家在利用二公主拉拢父亲,父亲心知肚明。

    那天云逸楼中偶遇殿下,我的确是一时着急,才会把这些心里话脱口而出,惹出今天的事来,父亲要怪我思虑不周,请家法责我,我不敢辩驳一个字。

    可是父亲,难道我的一片真心,就合该不见天日吗?”

    沈殿臣猛然一震。

    真心。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过真心呢?

    他眯了眼,俯视着沈明仁。

    这个儿子他从来都不是真心喜欢的,哪怕他年少有为,科举高中,这些年来也为沈家添光增彩,但他绝不是一个好儿子。

    不够恭顺,更不够坦荡。

    “你真的心悦大公主?”

    沈殿臣冷冷的问,沈明仁别开眼去,不再看他。

    父子两个谁又不知道谁呢?

    他的情深似海在赵盈面前装装样子,骗骗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罢了。

    真想糊弄过他这位首辅父亲,那还是蛮难的。

    沈明仁深吸口气:“我当然也为她是皇上的掌上娇,可我对殿下,也并非全无真心,所以父亲怀疑什么?怀疑我想攀附殿下,攀附圣恩,将来对沈家不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