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一门亲事啊。

    杜知邑大概是猜到她怎么想的,掩唇咳了一声:“我昨日得知此事就一直在想,姜家把沈明仁推到台面上来,八成就是怕此事不成,还暴露他一家子的野心,可为什么怕不成呢?

    凭姜承德今时今日的地位,再加上姜夫人育有皇子成年,二公主的母妃虽是获罪被赐死,但她毕竟还是天子女。

    只要说的和软些,招人心疼些,要为二公主选一门这样的亲事,未必一定不成。”

    赵盈侧目:“所以你是觉得,姜家怕此事摆到明面上,被我截胡?于是索性推了沈明仁出来,让我去截沈明仁的胡?我截了沈明仁一次,总不能再来第二次……”

    她说到后来,连自己都差点儿信了。

    杜知邑竟还真的敢点头:“故而我在想,辛六郎这样好的驸马,为什么殿下不自己留着呢?”

    赵盈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要做皇太女,要做九五至尊,这事儿只有赵承衍知道,跟杜知邑这些人,她一个字都没吐露过。

    所以他才会觉得,得了辛恭这样的驸马,于她于赵澈,无疑都是最大的助力。

    杜知邑见她不言声,以为她在认真考量此事,才又说下去:“太后既然有意为殿下选驸马,现而今看来,辛六郎难道比薛闲亭他们又差到哪里去了吗?”

    他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辛恭哪里也不差,那太后怎么就没考虑过辛恭呢?

    在太后眼里,是她配不上辛氏,不是辛恭不配娶她。

    她这种祸水,太后怎么敢把孝温皇后母族牵扯进来。

    赵盈哂笑摇头:“尚不尚主对辛家而言没什么分别,就算要娶一位公主回去,也不是我们挑人家,是人家挑我们。

    赵婉的母妃虽然获罪,可刘家出事前也总算名门,她如今做了姜夫人养女,姜家又是什么地位什么门第。

    我想截这个胡,恐怕不太行。”

    杜知邑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殿下何必……”

    “我不是妄自菲薄,我也从不会妄自菲薄。”赵盈横眉,“我只说事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