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没有,可那又怎么样?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事。

    殿下扣押我,是私刑。

    按《大齐律》,我与扬州府一众官员勾结多年,牟取暴利,当然该死,但那不该是你来私自审判我。

    大不了,你把我交给朝廷,又怎么样呢?

    横竖我都是一死,你想从我这儿听到什么?”

    “你不怕死,你也不怕许宴山死?”赵盈啧声,把他那番话细细的品了品,“这些话都是没出事之前玉堂琴跟你说的吧?若说《大齐律》,只怕再没人比他更熟悉。

    你究竟是蠢笨如牛信了他的鬼话,还是你甘心情愿的为他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死,也要替他保守秘密呢?”

    许宗没言声。

    赵盈抬眼看杜知邑,杜知邑点点头,沉声叫许宗:“你所犯之事,可并不是你一条命就能交代清楚的。许氏一族未曾受你牵连,是因殿下在御前陈情,力保下你的家眷儿女。

    对你来说,妻妾子女或许都不重要吧,但许宴山,这个你最满意的嫡子,他的生死,你真不在意?”

    许宗喉咙一滚。

    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他努力奋斗这么些年,从先人那里传到他手上的家业,他翻了不知几番,挣下如今这份家业,是为了什么?

    若是他自己一个人,有吃有穿,百年后入土为安难道还能带到地下去吗?

    “你一直被关押着,或许并不知外面的事,孔氏私囤铁矿一案,除了肃国公府被褫夺爵位,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以外,扬州孔氏上下三百余口,连同女眷在内,无一幸免,斩立决。”

    杜知邑声音一顿,突然笑了一声。

    在这阴潮的地牢中,透着一股子森然:“此事,玉堂琴可曾告诉过你?”

    许宗眼神一闪:“私囤铁矿的也不是孔如玏一家,《大齐律》我也是读过……”

    “他包庇孔如勉多年,分利分红,扬州孔府的大总管孔逸成买凶刺杀我,事情败露后自杀在钦差行辕,孔如玏说不清,数罪并罚,满门抄斩,有哪一条是与《大齐律》不符的?”

    赵盈笑着打断他:“或者我们说简单点,我觉得孔氏一族都该死,够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