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把他当做整个白氏的荣光。

    二十四年后,她亲自登上妙清山,请他出山。

    就算没有她,前世赵澄也清了他出山相助。

    那时赵澄是事败了不假,可如果赵澄上了位呢?封王拜相,这朝堂江山,仍在他玉堂琴股掌之间。

    究竟是太巧合,还是他真的早在二十四年前就算好了一切。

    赵盈不得而知。

    “皇叔几次点拨我,叫我不要轻易用他,这种种联系起来,我倒更宁愿相信,一切都是玉堂琴的一盘棋。”

    杜知邑微讶:“那殿下打算去问清楚吗?”

    赵盈沉默了很久,终于摇头:“他未必说实话,而我,更愿意相信我想要相信的。”

    杜知邑眼皮动了动:“那今后呢?”

    “今后啊——”她拖长了音调,抬眼看向那团渐次近了的乌云,“就算是翱翔天际的鹰,折断了翅膀,也什么都不是了。”

    “殿下打算一直软禁他?”杜知邑更显吃惊。

    赵盈却为他的吃惊而笑出声:“为什么不行呢?”

    “可这……”他拢眉,“殿下请他出山,难道不是为了来日吗?把他软禁着,这个人就用不了了,当日在扬州府一番心血,岂不白费?”

    “他现在这种样子,我也是用不上的。”赵盈噙着笑,倏尔叫了他一句。

    杜知邑正色:“殿下说。”

    “你也是为康宁伯府的将来才追随我的,宋子安也是想挣一个从龙之功才选择我的,就连辛程,其实和你们都一样。

    家族荣光,光耀门楣,对你们来说是枷锁,是桎梏吗?

    就算是,你们也不会似玉堂琴那般行事。”

    赵盈又做深呼吸状,好似又突然释然一般:“他和天下人都不同,他本来就是个极危险的人。

    我用不上他,就锁着他,锁得他心服口服,他自然也能为我所用。”

    “那他要是不……”

    “那就让他去死吧。”

    赵盈眼底的肃杀一闪而过,轻描淡写的往下说:“我要他的名就足够,等我事成,他也就不必再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