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一笔写不出两个辛字,他说各不相干就各不相干吗?
若真能各不相干,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能打着他的名号勾搭上姜承德。
而且三个月……实在是有些仓促了。
若父亲当年入京,他们这一房已在京城经营几十年,别说三个月,只要一个月,就足够。
“你既要在暗中行事,三个月和两年又有什么区别?”
“你别给脸不要脸。”辛程张口啐他,“你是真以为我不敢跟你鱼死网破吗?”
他敢。
他虽不是个有勇无谋的二百五,但真把他惹毛了,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什么手足兄弟,辛程眼里要有他这个弟弟,有半分为兄的自觉,他胸口这个窟窿就不会存在了。
辛恭沉默,辛程也沉默。
屋中的静谧叫人感到压抑。
辛恭挪了两下,重要坐回去的时候,辛程听见了“啪嗒”一声。
他抬眼看去,辛恭大概是……故意的。
以伤处示弱,那就算是谈成了。
他深吸口气,缓缓起身:“姜承德这个大麻烦是你给我惹上的,你去摆平,至于你这个伤,要是嫌弃京城大夫糊涂,我去告诉殿下,替你请御医。”
辛恭气息不稳,显然是被他给气的,可还是允了他的话:“初来乍到,不知京中有什么好大夫,那就麻烦二哥,替我劳殿下一趟,请个御医过府来看看吧。”
辛程又瞥过去一眼:“你今后都这样乖巧,像个弟弟样儿,为兄自然不与你为难,咱们兄弟也可兄友弟恭,在这风云诡谲的京城里和平相处,所以六郎啊,你也该长大了,懂事点,知道吗?”
嘴贱又嘴欠!
他吹着口哨迈着轻快的步子出门去,这一局,显然是辛恭输他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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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盈也没想到辛程这么快就把事情给解决掉。
他走的时候司隶院府衙正门,周衍亲去迎的他进门,一路把人请到了三堂来见。
赵盈看他进门的时候简直像一只开了屏的花孔雀,不过不是为求爱,而是为邀功,总之相当显摆就对了。
于是眼皮抽了抽,叫他坐,也不问,就等着他自己开口。
周衍没打算退出去,横两步坐到了辛程对面去。
朝中局势他既知,自然也就知周衍如今乃是赵盈麾下心腹之人,便没什么可避讳的。
他大喇喇坐下去,嬉皮笑脸叫殿下:“我六弟受了点剑伤,不知城中有什么名医可请,所以叫我来请殿下帮个忙,拿殿下的帖子到宫里请个御医去看看。”
赵盈眼皮跳的越发厉害:“辛六公子受了剑伤?”
他邀功似的频频点头说是呀:“我干的。”
周衍眼角一抽:“二公子这是?”
辛程笑嘻嘻的,也不看他,目光始终定格在赵盈身上:“殿下不是说,我也不过如此吗?我与殿下说的很清楚,他敢背地里坑我,我就有办法叫他服我。”
这人是个什么路数?
赵盈觉得她行事路数就已经够野了,这还有个更野的呢?
刀剑相向,对自己的亲弟弟?
她啧声轻叹:“你拿剑刺伤他,他就害怕了,松口了,妥协了?”
那应该不是辛恭,这也太窝囊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