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论别的——康宁伯府好歹还能为朝廷进献银钱,常恩王府却仅得朝廷供养,相比之下,难道不该赵乃明为朝廷尽一份力,娶了柔然公主吗?”
他说来头头是道,可昭宁帝原本的盘算,就不在于此。
他不信赵承衍不清楚。
昭宁帝咬着后槽牙:“朕若一定要杜知邑尚柔然公主呢?”
赵承衍哦了声,把视线收回来:“也无不可,之后皇兄点杜知邑入朝做实职官,他既做了实职官,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每日只到衙门点卯再不过问别的事。
是以他手上那些买卖也就不能干了。
这些产业落入谁手——他富可敌国的人,变卖出去,所有的资源都是拱手他人,他多年苦心经营就白费了。
他兄弟二人既有为朝廷进献的忠心,自然该把名下产业进献朝廷,届时交户部管理,从私产变成朝廷所辖的公产,如此一来,万事大吉,皇兄说是不是?”
“赵承衍。”昭宁帝黑着脸,沉声叫了一声。
刺骨的寒凉围绕着清宁正殿好几圈,才朝着赵承衍面门打来。
赵承衍也冷下脸来:“皇兄与柔然议和,接受了和亲使团到访,也接纳了柔然公主,虽未将她纳入后宫,可她终究要嫁入宗室,此举已经寒了边境将士的心。
若是真想借此事再侵吞康宁伯府私产,一纸诏书逼杜知邑尚敌国公主,那便是寒了朝中众臣之心。
臣弟言尽于此,皇兄大可自己再想想清楚。
您是君,臣弟只能进言,不能强逼,这敌国公主到底落在谁家,终究是皇兄说了算的——”
赵承衍尾音拖长,躬身拜一礼,倒比他进殿时恭敬的多:“臣弟,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