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她心下所疑之事,杜知邑去查过,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清河崔氏这十年间都还算本分老实,未有半点逾越不轨的心思。

    她后来便觉得自己许是想多了,也不愿拿这没影的事情去搅和一家人的好心情,尤其不肯说到宋怀雍面前去,甚至连薛闲亭她都没提。

    宋乐仪捏着手上的薄皮核桃,一使劲儿捏开一个,转眼功夫她捏碎了十几个。

    赵盈扣住她手腕:“你吃不吃?不吃别浪费东西。”

    唐苏合思眼神才闪了闪:“我怎么看乐仪不太高兴?你阿哥要娶阿嫂,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这敌国公主还真是——

    “可真巧啊,出门喝茶也能遇上喜庆人,说不得我还能沾沾喜气。”

    有人打了帘子不请自来,那声音里满是嘲讽,不用看都知道那张脸上挂的必是等着看热闹的表情。

    赵盈沉了脸:“袁姑娘,孤坐在这里,你也敢不请自来吗?”

    袁如月进门前不知赵盈也在的,是话出了口,打了帘子进来,才看见赵盈和唐苏合思都在。

    可话说了,人来了,又退不出去了。

    她硬着头皮蹲身见礼:“公主见谅,我是为乐仪高兴,听见人叫她名字,想是她在这里,想起尚书府的大喜事,就进来讨她一杯茶吃,没料到公主也在,惊扰了公主。”

    这种人走到哪里都不讨喜。

    赵盈知道百花宴崔晚照落水那会儿她说过什么话,自然就知道她冲进来是想干什么。

    她侧目去看宋乐仪,果然脸色不好,原本捏核桃的手这会儿捏紧手心儿,骨节是泛白的。

    这桩婚事没人在意她满不满意,喜不喜欢,而她为着表哥实在高兴,舅母对崔晚照也算中意,不愿因她那点小情绪弄得家里人不痛快,这些天什么都没再说。

    憋了一肚子的火,袁如月这时候一头撞进来。

    “既知是惊扰,还不——”

    “你好像很得意?”赵盈话没说完,宋乐仪抬眼看去,面无表情,眼底冰冷。

    袁如月瞧她和平日里又不大一样,下意识想往后退半步,保持个安全距离的。

    她还没来得及动,眼前一闪,宋乐仪手腕转动,一盏热茶全都泼到了袁如月身上去。

    她尖叫着跳起来,茶不是滚烫的,不至于把人烫伤的地步,可身娇肉贵的千金贵女,也没遭过这样的罪:“宋乐仪!你疯了吗!”

    宋乐仪坐着没动:“讨嫌的东西,找麻烦分清楚人,滚。”

    “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她固然冲动没脑子,却也不会当着赵盈的面想去跟袁如月动手。

    小时候她揍过宋乐仪,每次还没得意够,宋乐仪就领着赵盈找上门来,然后就只有她挨打的份儿。

    有那么两三回,她其实也不太敢跟宋乐仪动手。

    赵盈打人下手黑,也不知是跟谁学来的,照着姑娘家不能示人的地方打黑拳,手还重,根本不怕把她打出个好歹。

    娘给她上药,抱着她哭过两场,叫她以后别去招惹宋乐仪,实在惹不起。

    她今天可什么都没干,尽管是为了挤兑人,可说的话是恭贺的,是宋乐仪先动的手,是宋乐仪理亏!

    她转身要走,赵盈那里同书夏使了眼色。

    人没能走出去,被书夏拦下了。

    袁如月心下咯噔一声,果然赵盈阴恻恻问道:“袁姑娘打算如何没完?”

    她登时红了眼。

    欺人太甚了!

    “永嘉公主,是宋乐仪拿热茶泼了我,难道也不许我家去告诉爹娘吗?”

    赵盈哦了一声,叫书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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