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不安,尤其是和赵盈有关的事。

    她觉得自己置身迷雾中,努力的拨开身边的团团雾气,也看不清前路。

    那是极危险的事。

    赵盈看似对她没有任何不善,然而她就是觉得,赵盈摆下了一盘天大棋局,她们每一个人都在这棋局中,没有一个能跑掉,连同她在内。

    而她对赵盈,一无所知。

    冯皇后攥紧了那柄如意:“好处或许没有,但知道的多了,也不一定有坏处不是吗?”

    赵盈唇角上扬,索性往身后一靠,眉心挑着动了下,颇为无所谓的同她讲起来:“孙贵人胆子小,承受天恩,时常惶恐。

    四皇弟和宁宁太小了,都说人小福薄,她怕孩子长不成。

    孩子落生那天,您怕招惹麻烦,连殿门也不肯踏足,所以只有我进了内间,陪着孙贵人。

    她醒后跟我说,希望四皇弟出嗣——”

    她尾音戛然而止,稍欠身,朝着冯皇后的方向挪了半分:“您听明白了吗?”

    出嗣。

    这样陌生的字眼,叫冯皇后一下子想到昨夜赵盈和赵承衍之间那说不上来的古怪,还有孙氏那么明显的敷衍说辞。

    “你是说——”冯皇后面色不虞,“孙氏想让赵濯出嗣,过继到燕王一脉,去做燕王的儿子?”

    赵盈用沉默给了冯皇后一个肯定的答案。

    冯皇后迟疑良久,倏尔笑起来:“笑话,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她穷极一声,求而不得的,对孙氏来说,竟是全然不想要的。

    儿子,太子位,那把龙椅。

    她一样都占不到。

    孙氏有了儿子,也极有可能得到那个位置,她却心甘情愿,主动放弃了!

    何其可笑!

    她从前看不上孙氏出身,不把那女人放在眼里,到头来竟是她自己活成了个笑话。

    冯皇后咬紧牙根:“永嘉,这样的事,你也敢应承下来,还敢拿到我面前来说,是真不怕我告诉你父皇,你父皇震怒,问罪于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