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坐都不肯。

    这些天若是想见宁宁,就让李寂过来,把孩子抱去清宁殿或是凤仁宫,他见过,再送回来,也不曾自己过来看上一眼。”

    赵盈啧声。

    说句实在的,在之后的整件事情里,她的棋局中,是没有规划如何把孙贵人摘出来的。

    不过看眼下这幅样子,竟然是歪打正着。

    赵盈抬眼看她:“孙娘娘为此而失落吗?”

    她却摇头:“这有什么好失落的?既得了体面,又得了自在。公主不妨去问问皇后娘娘,看她愿不愿意每天陪在天子近侧呢?

    人家说伴君如伴虎,一句话说错都可能招致杀身之祸,我们后宫里的女人,除了自己,还有家族。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命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我们孙家是小门小户,皇后娘娘他们是高门贵女,对她们而言,除非是真心敬爱皇上,否则只盼着离皇上更远些才是真。

    也只有底下那些还没挣出好前程的美人才人们,才想着争宠,得了天子恩宠,家里头跟着一块儿荣耀,再然后,也能丢开手来的。”

    这样的话大逆不道,传出去够她死上十次的,却又都是再正经不过的实话。

    赵盈有些笑不出来:“既然孙娘娘也不为此而感到失落,如今这样,我瞧着反而很好。

    父皇既然喜欢到皇后或是姜夫人那里去坐坐,孙娘娘落得自在清闲,没什么不好,以后也少有麻烦能找上孙娘娘。”

    “麻烦?”孙贵人立时捕捉到赵盈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公主这话,是在提醒我?”

    “自然是提醒你,不然你当我随口胡说的?”赵盈再也没去碰那只茶杯,“只是怕告诉了你,你心里害怕。而且上次赵澈腿伤那件事,孙娘娘不是险些恼了我,认为我是硬要拉着孙娘娘上贼船,属于强买强卖吗?”

    孙贵人面上闪过尴尬。

    她也是那时候才体会到,为什么人家总是说,高台坐久了,人心都会变。

    她从前总以为能够把持得住,这颗心只属于她自己,谁也别想改变她。

    她通透豁达了十几年时间,也不至于现在叫天子恩宠给迷晕了头。

    结果呢?

    上次是真的差点跟赵盈翻脸,等回过神来,已然把赵盈给得罪了。

    现在赵盈轻描淡写说这样的话,孙贵人越发心惊,她只能半玩笑道:“公主怎么还跟我记仇呢?”

    记仇这样的事,是不拘跟谁的。

    不过赵盈也没打算吓唬她,摆了摆手:“算了吧,有些事情,您还是不知道比较好,横竖早晚会明白,孙娘娘这样聪明的人,真等到那一天——不用我说,你也什么都明白了。”

    她说着便起了身来:“姝姝身上还是不好吗?”

    方才也没见她跟着一块儿在廊下等昭宁帝。

    提起女儿,孙贵人不免又叹气:“说起她,我早有心叫公主接她出宫小住,好歹散散心去,只是又怕打扰了公主清净。

    自从四郎出嗣之后,道理我虽说给她知道,可她总对皇上亲热不起来,心里隔阂着,再加上皇上也不怎么到昭仁宫来,她年纪毕竟小,有好些事情钻牛角尖想不开。

    这次惠王伤了腿,她其实是很喜欢惠王的,也伤心难过了一番,前两天我带她去看望,又叫惠王给吓住了。

    说起来怪我这个当娘的无能,终究护不住她周全。”

    这番话无非叫赵盈对她更多出些心疼怜悯。

    赵濯出嗣虽然是孙氏自己的主意,但一手促成的是她,而且她本就从中得利。

    她跟赵澈再没什么姐弟情份,那也是她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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