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这一嗓子,也不知道老头儿听见没有,不过一个浪潮过后,老头儿和棺材确实分开了。

    棺材大头朝下竖着扎进了水里,老头儿则跌在了距离刘大义较近的一片水域里,在水里扑腾几下以后就没了动静。

    刘大义和壮年汉子见状仗着胆子游了过去,所幸“水兽”的目标不是他们,这时已经追着那口大棺材往下游去了。

    壮年汉子潜进水里摸到老头儿,从后面单手托住他的腋窝,把老头儿的脑袋从水里露了出来,刘大义随后赶到,拖住老头儿的另一边腋窝。

    老头儿这时连呛水带受惊,任由刘大义和壮年汉子托着,跟傻了似的。

    不远处,“水兽”还在一下下顶着棺材,轰隆轰隆的声音虽说越来越远,但还是极其怕人。对壮年汉子而言,此时此刻,就像一场噩梦一样。接了一笔生意,毁了自己的蓬船。

    他们没胆子泡在水里看这些,还好距离河岸边已经不远,仗着一身好水性,两人架起老头儿单手朝岸边游去。

    等游到河岸,背着老头儿上了岸以后,那壮年汉子几乎累虚脱了,一脑袋扎在河岸上的苇子里,差点没昏死过去,这时候加上没了蓬船,整个人从里到外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老头儿这时还好些,只是呛了几口水、受了点惊吓,没过多久便缓过劲儿来。

    不过,这老头儿一缓过劲儿来,第一件事就是哭,佝偻个身子瘫坐在苇子里对着河面嚎啕大哭。

    那壮年汉子这时仰面朝天躺在苇子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听老头儿哭,他也想哭,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船没了,以后还拿什么糊口呢?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哭着,一个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