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父亲。此去一别,他要跟父亲断绝父子关系。

    苏昌和刚刚摘下的氧气罩,不得已又重新戴上了。

    当时,佟童并不知道苏子龙已经跑了,他还在咨询律师,怎么才能以遗弃儿童的罪名将舅舅告上法庭。律师说,那时候他太小了,他说的话不足以成为证词,除非有目击证人。

    张永明是个很好的证人,但是佟童不确定他会不会作证。正在他苦恼的时候,郝梦媛给他出主意:“你还是准备以故意杀人的罪名起诉他好了,这样可以判得更重,差不多就是死刑。”

    佟童何尝不想,但是要找到他故意杀人的证据同样很难。郝梦媛开玩笑道:“要是我那天伤得更重一些,是不是他的罪名就成立了?”

    前天佟童被传唤到派出所,郝梦媛奉命去照顾他的老父亲,一路上她总是感觉被什么人追踪,又说不上来。时间还早,她就回了趟学校拿份材料,放假之后,校园很空旷,在走出办公楼的那一刹那,一个小花盆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到了她的头上。

    花盆不大,盆底的直径也就十公分左右,郝梦媛忍着疼痛,朝楼上看去,隐约看到三楼有个人影闪过。估计再高一点,或者花盆再大一点,就要出人命了。

    郝梦媛的额头被砸出了两道伤口,去医院缝了八针。担心妨碍到佟童“执行任务”,郝梦媛没有告诉他。得知真相之后,佟童自责不已。郝梦媛却大大咧咧地说道:“别人都说我头铁,但是这个花盆可以作证,我的头不是铁做的。”

    佟童又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当着郝梦媛的面,佟童总算说了实话。郝梦媛又得出一个道理来——人吧,千万不能做坏事,只要做一点坏事,报应就会来的。

    佟童没有反驳她。他不认为打舅舅是干坏事,他不该受到这样的报应。

    郝梦媛坚信,那天之所以遭到袭击,也是受到了苏子龙的打击报复。第一次跟佟童重逢在港大校园的时候,佟童就曾警告过她,办公楼的小西门没有摄像头,万一发生点什么事情,很不好追究,以后没人的时候尽量不要往这里走。没想到,一语成谶,郝梦媛被砸了,但凶手是谁,他们一筹莫展。

    因为上次的报警风波,郝梦媛跟学校保安的关系有点微妙。这次要不到监控,她也就作罢了,没有继续要求。一来,她担心给保安添麻烦;二来,此事不宜闹大,万一有心者来个模仿犯罪,那就坏了。

    于是,佟童只能更内疚:“对不起,真的太委屈郝老师了。我都数不过来这是第几次了。”

    他的“对不起”不光是嘴上说说,他还把外公吃不完的、又打算送人的补品全都拿给了郝梦媛。郝梦媛惊讶地说道:“这得花不少钱吧?”

    “不知道,反正从我姥爷那里拿的……”

    “哈哈,我就是缝了几针,都不用住院,这些补品太高级了,只怕我消受不了啊!”

    “你跟你闺蜜分着吃吧!麻烦你们这么多次,我也没什么好报答的。”

    郝梦媛也没跟他太客气,反正补品不吃的话也就浪费了。因为把补品拿给了郝梦媛,苏昌和怀疑他新交了女朋友。佟童没好气地说道:“都是因为你儿子干的好事!我这不是还人情嘛!”

    一提到儿子,苏昌和又黑了脸,不说话,直喘粗气。佟童只得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苏昌和喘了半天,才说道:“他现在是不是成了逃犯?”

    “……此话怎讲?”

    “他不是肇事逃逸了吗?不是被保姆的儿子告了吗?他那狂妄的性子,会乖乖地认罪赔偿吗?”

    原来苏昌和什么都知道,佟童也只能如实说道:“听杨阿姨说,她去交警队撤案了,同意跟对方和解。”

    “她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儿子。”

    “是的,杨阿姨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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