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嘀咕,食堂饭贵,方便面价高,没有挣过钱,不知道日子难,这女人养不起呀!

    “可不是吗?家里让我多带了些钱来,现在还没问题。先上两月再说吧,挣不上花就走呗。”甜玲玲好像对工作不满意。

    “我们刚来,还在见习期呢,待遇肯定低,转了正就应该好了吧。”杨琼安慰甜玲玲。

    “见习期一年,攒不下钱的。”石涛看了看杨琼又望了眼甜玲玲说道。

    “唉,我都怀疑我半年都坚持不了。”甜玲玲挺了挺她那硕大的胸脯,叹了口气。

    “肯定能坚持,日子不难熬,你们刚来,我们来的早的这不都快俩月了。”石涛猜测甜玲玲是个有故事的人,便安慰道。

    杨琼冲石涛眨眨美目,只轻笑了一下,没说话,但石涛觉得她好像知道点什么。

    “这破厂子怎么待呀?还省优部优呢!在这都能闻到味儿,公寓窗户都不敢开,一开就进来一股臭味,恨不得把人噎死。”甜玲玲埋怨着工厂的空气污染。

    “是,有的时候是挺臭的,太难闻了。”杨琼也有同感。

    “那是一分厂跑过来的味道。你们不在那边实习不知道,根本不能近前。反正我不敢上南边去,我只待在办公室这边,去北边也行,就是不去南边。”

    甜玲玲垂着大睫毛,翻动着红嘴唇抱怨着。

    “我还真不知道。”石涛故意表示刚晓得,其实他也知道有味儿。

    “时间短不觉怎么着,那老工人说,时间长了还掉头发呢。要不那车间哪来那么多光头哇。”甜玲玲纵肩哼了一下。

    “掉头发是烟囱冒得黑面面烧的,含碱性。不是戴着帽子呢吗?”石涛解释道。

    “戴帽子也不管用,我觉得我这几天头发掉得越来越多了,都不敢用力梳头了。”甜玲玲苦笑道。

    “有那么夸张吗?”石涛对甜玲玲的话持怀疑态度。

    “真的,我见她洗头了,确实掉了不少头发。”杨琼在一旁做证。

    “你呢?你也掉吗?”石涛转而关心杨琼。

    “我没事儿,可能咱们那没受影响吧。”杨琼摇了摇头。

    “也许是吧。也许是你防护做得好,你把长发盘起来放在帽子里,看都看不到。”石涛好像在抱怨欣赏不到杨琼的头发了。

    “女的不都那样吗?”杨琼反问道。

    “我也是把头发藏帽子里的。主要还是我们离得近,你没见马路上都落一层黑灰吗?”甜玲玲接着说,“有时落脸上都感觉得到,更别说头发了,一抓掉一把。”

    “也许是个别人不适应吧。”石涛猜测道。

    “我就不适应。”甜玲玲很肯定,红唇一撇又苦笑。

    石涛原本想找杨琼聊天的,意外的是碰到这么一位健谈的女人,一晚上都陪她聊了。

    杨琼也知道石涛是来找她,在甜玲玲面前她还有点抹不开了,显得寡言少语,自己反而觉得有些尴尬。

    石涛悻悻然,跟自己的初衷有些出入,在女生宿舍待得久了觉得不太礼貌,聊了会儿便回去了。

    当第二天早上石涛下楼去车棚时,看到杨琼刚好也在推车。石涛心里一喜,“我们一起去上工。”这本来就是昨天想说的。

    杨琼欣然同往。

    石涛和杨琼的亲密时光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