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人对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看起来正是刚才偷她钱袋的小孩。

    那孩子衣衫破烂,不停在地上磕头告饶,可管家抱着双臂,抬头看着天,理也不理那小孩。

    苏婉言一看那马车,加上这阵仗就知道是哪家显贵门庭出来的,虽然那孩子偷了自己的 钱袋,但见他磕头磕个不停,心里也不禁生出怜悯之心,上前一把抓起那孩子的脖领子,对他说:“不要磕了。”

    那孩子额头上已经一片青紫,看得苏婉言一阵心疼。

    孩子看见她,以为是来抓他的,在她手里不停挣扎,嘴里喊着:“小姐,饶了我吧,我把钱袋还给你。”

    “来了个多管闲事的。”管家看着苏婉言,想上前跟她理论。

    这时马车车帘掀开,露出一张稚嫩俏丽的脸,朝着前面说:“福顺,你做什么,怎么还不走?”

    管家脸上瞬间露出挤眉弄眼的谄笑,连忙跑到马车边跟小姑娘禀告,“郡主,是一个肮脏的小崽子不知好歹地冲过来,奴才怕他吓到郡主,就教训了他一下,这就走,这就走。”

    苏婉言把孩子放在地上,怕他跑了,一直抓着他的后领子。

    她已经认出这个郡主就是端木蓉,带着几分冷意地嘲讽道:“郡主好大的派头,当街纵容下人放肆。”

    端木蓉听这声音耳熟,再一看就认出了苏婉言,听出苏婉言话语间的讽刺,皱着细眉问福顺:“怎么回事?怎么得罪她了?”

    福顺连忙解释:“郡主,哪有此事,是奴才教训那孩子,她突然跑出来阻拦,听那孩子说好像还偷了她的钱袋。”

    端木蓉一时没搞清事情缘由,就下了马车走到苏婉言跟前。

    因为上次在寺院,端木蓉亲眼看到苏语娴打姜暮烟,觉得苏语娴太凶悍可怕,连带着也不大愿意亲近苏婉言,因此才没立刻下马车。

    这时看到苏婉言抓着那孩子,两人也没见礼,她问苏婉言发生了何事,苏婉言就三两句说清了事由。

    “原来如此。”

    端木蓉话音刚落,就见那孩子又跪在了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贵人们行行好,饶了小子吧,小子无父无母,家里还有一个病重的妹妹,小子也是没有办法才做这种偷窃之事。求求贵人们,要是小子出事,家里的妹妹就无人照看,很快就会没命了。”

    孩子眼睛哭得通红,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很久没清洗过,身上也很脏,穿着的衣衫又破烂,人又瘦小得厉害。

    端木蓉看在眼里也十分不忍,就对他说:“念在你的身世不易,本郡主不追究你,但你偷了钱袋的事可不能了了。”

    她对苏婉言说:“姐姐,你看怎么处置吧。”

    苏婉言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弯腰问他:“你说的可都是事实?”

    孩子用力点着头,举了三根手指发誓:“如有半句不实,小子立刻死在这里。”

    “好,你经常偷窃?”苏婉言又问。

    孩子低下了头,“以前妹妹好着的时候从没有过,最近她病了,小子没有办法,偷了几次,可每次都让人抓住打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