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军绿色提包的中年人抬头一瞧,在人群里看到他的身影后挥了挥手。

    “秉昆。”

    “坐了两天火车,累了吧?”

    丁叔抹了一把下巴新长的胡渣,打趣道:“身体不累,心累。”

    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

    想想也是,在东北呆了20多年没挪窝的人,现在一路南下来到深圳,那当然是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新鲜感。

    林跃接过他手里的提包:“怎么讲?”

    丁叔说道:“我说买坐票就成,这一路卧铺,太贵了。”

    林跃哑然失笑,不知道该说他淳朴呢,还是葛朗台呢。

    “行了,别纠结这些小事了,你大半辈子都没出过江辽,现在好不容易有空出来转转,我怎么能让你去挤硬座。走吧,先找个地儿吃饭。”

    “成。”

    俩人往外面走了几步,丁叔脸色变幻数次,一副想忍但没有忍住的样子。

    “秉昆,其实有一件事憋在我心里好几个月了,不知道该不该说。”

    “丁叔,咱们俩什么关系,有什么话你直说。”

    “半年前光字片的人盛传……说你被清华大学开除了,这事儿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