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后。

    三人回到袜厂,接到程局电话告知的严副厂长带林跃和金利参观厂区,一心记挂骆玉珠母子的陈江河回到厂长宿舍,一开门就看到骆玉珠把刚刚洗好的衣服往阳台的晾衣架上搭,而王旭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你回来了。”

    她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到他的身边:“还没吃饭吧?”

    一面说一面打开茶几上的饭盒,里面是尚温的西红柿炒蛋,辣椒炒肉和红烧茄子,还有两盒白米饭。

    “你们一直没吃?”

    骆玉珠点点头,一边去晃王旭的肩膀,喊他别睡了,赶紧起来吃饭。

    陈江河很感动,赶紧给母子二人分快子。

    骆玉珠边伺候孩子吃饭边问:“叫你去市里有什么事?”

    陈江河没有对她隐瞒,将之前在轻工业局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走吧。”

    “走?”

    陈江河一脸茫然,不知道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陈江河,不是姓林的手下的打工仔,为什么要把辛辛苦苦闯出的玉珠牌拱手让给他们?”骆玉珠放下快子,又重复了一遍:“走吧,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

    “玉珠,袜厂……有你的根儿,而且投资方是双乌集团,不是林跃。”

    骆玉珠摇头说道:“那是以前,现在你在哪儿,我的根就在哪儿。还有,我问你,是总经理助理大,还是袜厂的厂长大?”

    “应该是总经理助理大吧。”

    “所以这个厂以后会从你一个人说了算,变成你听他们的调遣,你或许觉得这没什么,可我接受不了,姓林的没资格对你和玉珠牌指指点点,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无耻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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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珠,你怎么能这样讲呢,如果林跃不把金厂长请来,以后就没有浦溪袜厂,只有杨氏袜业,没有玉珠牌,只有天赐牌。”

    “那现在有区别吗?经过注资后的浦溪袜厂还不是金利说了算,而金利最听谁的,你应该比我清楚。”

    “这……反正是不一样。”

    “再我看来,杨氏和双乌,谁投资都一样,你没有属于自己的厂子,就要步步受制于人,江河,走吧,回义乌。”

    “金厂长对我们陈家村的人有恩,当初人家给林跃面子,冒着赔钱的风险收了我们的大麦,你让我在人家准备投入资金扩大生产的时候辞职,这样做不好的。”

    “那你为了自己的良心能够安稳,就让我们娘儿俩受姓林的气?反正我不要在这个厂子呆,我不要看你跟那个讨厌的家伙共事。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带着王旭走,去大城市摆摊挣的不多,但是不用处理这些糟心事。”

    “我……唉……”

    陈江河最终选择了妥协:“好,我走,我走成了吧。”

    在固执这一点上,他从来都拗不过骆玉珠。

    还是那句话,他承包袜厂是为了等骆玉珠,如果非要二选一的话,那肯定是这个女人更重要一点。

    ……

    半个月后。

    袜厂举行了欢送仪式为陈江河送行。

    严副厂长和蒋振山一脸不舍。

    “厂长,真的不能不走吗?我还以为林跃拉来了大资金,往后我们可以大干一场,狠狠地给杨氏集团一点颜色看,谁知道……唉……”

    “是啊,江河,所有困难都解决了,你又闹着辞职,这是为什么啊?”

    陈江河挥挥手,不愿意跟他们解释自己的困难:“老严,小蒋,以后这个厂就交给你们了,林跃的性格我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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