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生气,生气什么呢?不是因为生意不好生气,是因为陈玉莲一口气占了三个摊位,还是最红火的地段,她甚至为这事儿去找邱英杰说理,但是有什么用呢,林跃下手早,眼光毒,这环城路第三代小商品市场一开业,就给他妈搞了三个最好的摊位,眼红的人不少,可谁叫他们下手慢,没见识呢。

    在这件事上,冯姐跟她说到一块儿去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地毯厂原来的副厂长常喜云承包了义乌印染厂,陈玉莲也投了一笔钱,算是个小股东,本来她可以在印染厂里搞搞财会,做做管理什么的,可她非要来小商品市场分一杯羹,很多人无法理解她这么做图什么。

    图什么?图有点实事做!

    按照陈玉莲对老太太说的话,印染厂那部分钱,她拿的不踏实,因为常喜云啥也不让她干,过去厂里就是喝茶读报看电视,这对于一个干惯手工活儿的农村妇女而言,真的是很不习惯。

    】

    “姑,陈江河回来了,你知道吗?”

    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陈平忍不住说起下午运货路上遇到陈江河的一幕:“他骑辆自行车,后面带着个小男孩儿,看起来有七八岁,那不是他的孩子吧?”

    陈玉莲看了低头扒饭的林跃一眼:“多久的事了,你才知道?”

    “我跟肖伯伯去外地谈生意了嘛。”

    没想到陈平还颇有几分为村民担忧的心思:“陈江河不是在袜厂当厂长吗?怎么不干了?他这一走,咱们义乌人再去进袜子,难了。”

    “这事儿你问你表弟。”

    “表弟?”

    陈平一脸惊讶看过去。

    “现在浦溪袜厂跟东风家具厂一样,都是双乌集团下属单位。”

    “啊?浦溪袜厂也并入双乌集团了?”陈平望林跃说道:“又是你建议金总干的吧?”

    “这样不好吗?双乌集团不下手,杨氏集团就下手了,不说陈江河经营数年,耗费了很多心血,就算只是因为浦溪袜厂对于咱们义乌小商品市场的意义,也不能就这么拱手于人,不是吗?”

    陈金柱放下饭碗:“陈洪,听到没有,你表弟这觉悟,再看看你……”

    “我怎么了?”

    陈洪十分不爽亲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做法,且不说自从当上镇长,也学陈金水打官腔了,这两年在妻儿面前也一副牛气冲天的样子,全村人谁不知道他能当上镇长根本不是靠自己的实力,是靠好外甥的算计啊。

    “还你怎么了?进了邮局不好好工作,天天听你妈的,攀什么高枝,娶什么领导的女儿,最后怎么着?钱花了不少,人家连个机会都没给你,上次喝醉了还去人家楼下要说法,我这脸都给你丢光了。”

    “有完没完?”胡丽气得饭也不吃了,把碗往桌上一摔,阴阳怪气地道:“张口你表弟,闭口你表弟?你眼里只有外甥,你外甥那么好,不也是想要当杨氏集团的女婿吗?杨天赐看不上他,人家看中的是陈江河,于是恼羞成怒,把金总拉下水掀桌子,哼,弄到最后损人不利己,你还好意思让陈洪跟他学。”

    陈金柱一脸愕然。

    林跃也挺意外的,心说行啊,这种讲法跟现实全对上了。

    陈平急道:“妈,这事儿你听谁说的?”

    “全市场的人都知道。”胡丽斜睨着陈玉莲说道:“玉莲,你今天下午也去市场看摊了吧,没听他们讲吗?”

    陈金柱冷哼一声道:“谁的嘴这么碎?挣钱的本事没有,传闲话的功夫一流。”

    胡丽说道:“还能有谁?骆玉珠呗,男人的厂子没了,还不兴她发几句牢骚吗?”

    果然,正如林跃想的那般,编闲话的人是骆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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