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半疑,正要继续追问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一听,是来昂打来的,说北非一个主营高档首饰和日用百货,名叫史瑞夫的贸易商透过秘密渠道跟他联系上了,想要跟玉珠集团的主事人谈一谈费尔南德的事情。

    这样一来陈江河自然顾不上盘问骆玉珠。

    自认为能力出色,手腕一流的女强人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施施然起身,施施然离开。

    ……

    三天后。

    陈家村北,陈金水的别墅内。

    几个中年男子坐在茶几周围,正在听手拿拐杖,偏倚着沙发扶手的陈金水训话。

    “咱们的交情有十几年了吧。”

    旁边的人纷纷点头。

    “怎么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

    中间一头地中海发型,右眼角有颗泪痣的男子说道:“大光不是你女婿吗?金水哥,你这么多年没管事了,我们还以为……以为这事儿你知道呢。”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是那小子用我的名头胡搞。”

    陈金水越说越气,拐杖咄咄地戳着地板。

    万幸陶金看到林语堂控诉林跃不孝的报道,打来电话闲聊,说着说着就讲到陈大光私下里搞串联,准备带领大伙儿投奔杨氏集团的事,他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陈大光给他的养子釜底抽薪,于是第二天就给这帮和他关系不错的厂长打电话,让他们来家里见面,聊聊这件事。

    陶金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惊讶中带点思考的表情。

    看来……陈金水在这件事上是偏向陈江河的。

    呵,女婿和养子的斗争,挺有趣的。

    “江河这几年待你们怎么样?不薄吧?”

    “不薄,不薄。”

    “他最近也是为了开拓国外市场,不得不提高生产标准,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理解,理解。”

    陶金等人当然知道上面的话是什么意思,劝他们继续跟着陈江河干呗。

    陈金水往前倾了倾身,准备再说点什么,忽然发现有东西遮蔽天光,客厅为之一暗,便转头看去,只见门口多了一个人。

    “你是怎么进来的?”

    很快,满是皱纹的脸僵成一块干巴巴的树皮。

    陶金等人的表情跟着变了,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同陈金水过节很深的林跃,也是近两天义乌的焦点人物。

    “大门开着,走进来的。”林跃随口作答,走到陶金身后,用脚尖碰碰他屁股下面的小马扎:“走人。”

    几人面面相觑。

    “我说走人,没听明白吗?”

    这家伙,到别人家里还这么嚣张。

    “金水哥,这样,明天,明天咱们再聚。”陶金没动,旁边穿西装的男子拿起包熘了。

    另外几个厂长一看有人带头,也跟着陪笑告辞。

    这些人说是厂长,手底下也就几十,最多上百号人,跟双乌集团一比,差了十万八千里,林跃呢?即使麻烦不小,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可招惹不起。

    陈金水眼睁睁看着客人走光,阴着脸说道:“你来干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