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开窍了。”

    这话听起来很像笑话,但是顾佳一点都笑不起来,因为他除了怼人的时候像个年轻人一样,张扬、热血、不计后果,其他时候表现的比她这个年龄段的人还要成熟,想问题也更加细致全面,让人对他的印象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撕裂感。

    “请王一石做广告花了不少钱吧。”顾佳说道:“以我现在的财务状况肯定还不了你,等茶厂赚了钱我再给你补上。”

    “没必要。”林跃迎着她不解的目光说道:“因为他是友情客串,就事后几个人在这里吃了个饭。”

    “友情客串?”

    “你别多想,肯定不是我了。”

    “那是谁?”

    “……”林跃见她态度坚决,一脸无奈地笑了笑:“好吧,做广告是我给王一石那位朋友开出的入股条件。”

    顾佳没有想到整件事比她想象中要复杂的多:“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前几天我跟华远集团的二股东谈了一笔生意。”

    “还是帮他往外面转移资产?”

    “这次更为复杂一些。”林跃见她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详细解释道:“我在国外注册了一家皮包公司,要跟陆金伟控制的国内公司做一笔买卖,协议规定如果这边到期不能足额支付钱款,交易作废,并将收取60%的违约金。东西从海外运到国内后,陆金伟的公司会出状况,无法准时足额支付这笔款项,这时我的公司会对陆金伟的公司发起诉讼,要求返还商品并支付违约金,又或者在法院调解时给出款项可以延期一段时间支付,但是违约金必须给的选项,也就相当于陆金伟的公司需要以原价160%的价格购买商品。”

    顾佳瞪直了眼睛:“通过输掉跨国官司转移资产?你们可……真能钻法规的空子。”

    她是真服了,你说他怎么有那么多鬼主意。

    林跃耸耸肩,没有说什么。钻空子这种事各行各业都存在,单就律师而言,抠字眼,利用法律灰色地带可是必备技能。

    “60%的违约金大概多少钱?”

    “八个亿。”

    “那么多?”顾佳吃了一惊:“你就不怕外汇管理部门警觉,不给你们换汇?”

    “第一,在流程上讲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外汇管理部门使用常规手段否决的操作空间不大;第二,在国外司法系统提起诉讼,如果这边企业账面有钱却不能赔付,会在国际上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可能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第三,如果我是主管领导,就算明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也会尽量促成交易。”

    “为什么?”

    很明显,这里的疑问是针对林跃说的第三点,为什么主管领导明知道有猫腻还要尽量促成交易。

    林跃说道:“因为这里的商品是两台1980DI光刻机。”

    顾佳很想说脏话,真的很想说脏话,可是作为文化人又不能说脏话,于是憋得很难受,脸有点红。

    即便她很少看新闻,对国际大事不怎么感兴趣,听身边的人谈话也知道芯片制造一直是科技领域的软肋,尤其是在当下这么敏感的时期,有先见之明的人已经向市场发出信号,警告国内企业,如果局势再升级的话未来有可能出现芯片荒。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陆金伟的公司从荷兰搞来两台1980DI光刻机,就算不是最新最先进的,对于国内半导体产业,那也是一场甘霖呀。

    不就是多付点外汇吗?允了。

    何况从道理上讲,掏钱的人是陆金伟,不是外汇管理部门。

    “能把促进国内半导体产业发展和对外转移资产挂钩,你可真行。”

    林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但是这跟王一石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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