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袍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脚边是已经死掉的书童,血水还在往外涌,看起来被杀不久。
前面一点的桌上堆着黄灿灿的金子,还有几张大额银票。
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一只脚踏在长凳上,用手里水晶状匕首拨弄那些金子的蒙面人。
沈炼脑海只有一个念头------被人捷足先登了,他们三兄弟在下面跟魏忠贤的人拼杀,结果有人悄没声地上了二楼。
“锦衣卫办事,让开。”
蒙面人一动不动。
沈炼非常干脆地举起手弩扣动扳机。
咻~
弩箭破空而去。
那人猛一偏头,无惊无险地避过。
沈炼脸色一变,将射光弩箭的手弩往地上一丢,举起绣春刀砍过去。
叮叮当当~
那人用一种他见都没有见过的双持短兵器架住绣春刀,往中间一格,牢牢锁住,朝前拉的同时一脚踢过来。
沈炼侧身急闪,却没想到那只脚中途一踏地面,锁住绣春刀的短兵器往前划动,在刺耳的金铁交鸣和火星飞溅中,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腹部。
咳~
口水飞洒。
沈总旗噔噔噔连退三步,脸上写满忌惮。
“好功夫,呵呵,好功夫。”说话的人是魏忠贤,声音带着一丝癫狂,其实人也够癫狂的。
“现在可以安安静静听我说两句话了吗?”蒙面人没有回头,手往后一划,有弧度的刀尖距离魏忠贤的咽喉不足半寸。
意思很明显,你丫闭嘴。
蒙面人自然不是别人,是手持子午鸳鸯钺的林跃。
“是赵靖忠派你们来的吧?”
沈炼皱了皱眉,用刀指着林跃说道:“你是谁?”
林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来做个交易吧。”
“什么意思?”
“桌上的金子和银票你们都带走,魏忠贤归我。”
沈炼瞄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单单金子就有四五百两,换成银子四五千,而他一年的俸禄折合白银才四十两。
“这些钱会要了我的命。”
“赵靖忠要的是魏忠贤死,无论他是不是真死了,只要不出现,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沈炼沉吟不语。
这时下面传来卢剑星的喊声,三人功夫是高,但是架不住魏忠贤的爪牙多呀,一茬一茬的上,累也能把两人累死。
“你的弟兄撑不了多长时间的,赶紧做决定吧,还是说……”林跃眯眼看着他:“你以为能过得了我这一关?”
沈炼心里那个恨呀。
眼看就能宰掉魏忠贤,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就刚才的身手来看,他的胜算不超过四成,关键是下方二人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进退两难!实在是进退两难。
没过多长时间,火光将二楼点燃,随后是从天而降的玉牌,如同电影里演得那样,沈炼喊了一声“魏忠贤已死。”
下面的战斗就这么停了。
魏忠贤死了,卖命钱拿不到了,那谁还会卖命?
护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缓缓退出庭院。
……
不说沈炼用烧得面目全非的书童尸体去应付卢剑星和靳一川,雨停的时候,晨曦还没有完全驱散夜色,阜城县郊外一间草屋里传来尖细的笑声。
“居然是你,居然是你……”
魏忠贤想过从锦衣卫总旗沈炼手上救走他的人是他的子子孙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