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哪日开始,王稷凡就在高府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六年,而且也足足教了高至行六年。
而在六年之后,高至行便问出了那么一个惊世骇俗的问题。
那问题,直让他这个老师觉得无言以对,就和高士廉请辞离开了高府。
这十多年过来,高至行也没忘了这个老师,时常过去探望。
就算是当初他因为李听雪而去游历天下,临走前他也托人去送了价值连城的玉佩。
要不然这脾气臭到顶天的老头不饿死倒是有可能。
但是想有酒喝,肯定绝无可能了。
当高至行与李承乾将王稷凡带回秦王府,秦王府的一干人等都有些懵了。
他们可不认识王稷凡。
还以为自家殿下从哪带回来了一个乞丐来蹭饭的。
甚至小初子还满脸嫌弃贴近李承乾道:“殿下,若是让陛下知道,您又领个这样的人回府,怕是还会骂你的呀。”
听闻这话,李承乾就不乐意了:“小初子,你现在真的是厉害了呀,我的事儿你也敢管了?”
“不不不。”
小初子也是被李承乾给吓到了。
他赶忙摆手道:“奴婢就是说说,说说……”
“这种话,说都不许说,知道了么?”
李承乾皱着眉头道:“再者,这家伙也不是乞丐,他可是个厉害的人啊。”
虽然俩人说话是压低声音说的。
但秦王府里那些个丫鬟奴仆的鄙夷眼神却是隐藏不了的。
高至行忍不住摇头苦笑道:“老师,您这身行头可真给您掉价。”
王稷凡当然知道自己的德行。
但看见旁边那些人的眼光,他也不生气。
他直道:“如今读书的学子大多都是为了做官,所谓达则兼济天下。”
“但为何到最后能做了大官的都是世家子弟,寒室子弟就不能呢?”
高至行毫不犹豫,直接回道:“寒室子弟在早年寒窗苦读,一朝得势就很容易倦怠。”
“老师曾说过,目光短浅且言语乏味,仕途上焉能长久,就算是登上了高位,最后也得掉下来。”
“这就对了嘛。”
王稷凡还不忘拍了拍高至行的肩膀:“现在还能记得老师的话,老师为你骄傲。”
闻言,高至行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变着法的说秦王府里这些人没有眼光呢?
李承乾当然也听出来了。
不过,他能说什么?
谁叫是他府里的人先看不起的人家呢?
小初子也听见了。
他直看向李承乾问道:“殿下,这人究竟是谁啊?”
李承乾直朝着小初子道:“名动长安的大文豪王稷凡。”
听闻这话,小初子也是一惊。
王稷凡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不过是这几年消失了,所以才无人提起罢了。
坊间传闻,王稷凡生性洒脱潇洒,能写得一手好文章,能写得一手好诗词,不过却喜欢独来独往,不愿意与任何人结交。
而高至行早年之所以有名,那便因为他是王稷凡的关门弟子。
毕竟这事儿在当初的真可谓是个奇闻了……
李承乾也无奈摇头。
高至行可真是一心一意的为他着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