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是由梦境魔物的记忆所塑造出来的“刻意为之的梦境”,所以无法看到忘却之月,而这个梦中梦看上去好像更加接近梦境的原始风貌。

    我将目光收了回来,紧紧地贴着路边,一声不吭地潜行着。周围看似没有任何危险,却绝不可以因此而放松警惕。虽然我也不知道前进的方向是否有都灵医生,但有时候比起瞻前顾后,先动起来才是更加效率的做法。

    随着时间推移,周围的风景逐渐地古怪起来了。

    不是“完形崩溃”。虽然我最近也经常出现“完形崩溃”的症状,但这次是真的有变化了。路面和墙壁上逐渐多出了血污痕迹,建筑物和路灯等公共设施愈发破败,干枯的行道树也愈发奇形怪状。在意识到这些变化以后,我试着原路折返看看,结果却去到了更加陌生的街道,风景的怪异化也更加严重。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足音,不止一人。

    是活死人吗?不,活死人的足音会更加凌乱一些。

    这是活人的足音。

    我将自己的身体藏到转角后,谨慎地往那边看去。只见从远处走来了十几个人,穿着统一的灰色制服,配备枪支弹药。神态虽然都是面无表情,但与死人的脸却大相径庭,无论怎么看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且根据我的眼光,他们都是“现实世界的人”。

    这可真是出乎了我的预料,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有这么多外来者。我一瞬间差点感觉这座死寂的小镇其实也颇有人味了,这些来路不明的人看上去更显亲切。

    这队人马有两个人走在最前面,衣服虽然与其他人没差别,但看着像是地位较高者,身上也没带枪械。其中一人约莫三十岁,另外一人约莫五十岁。方便起见,先以“三十岁”和“五十岁”来称呼这两个人吧。

    两人正在对话,三十岁的口吻隐隐焦虑,“周围看上去越来越怪了,这个地方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暴烈不是说过吗?这个梦中梦是没有亡灵的。”五十岁像是个慢条斯理的人,他的手上端着个罗盘似的物品,“接下来只要抓到都灵医生,我们就都能离开了。”

    “那么,那个关键的都灵医生到哪里去了?”三十岁阴沉地说,“这里虽然危险性更低,但混乱性更高。就算有地图也无法依赖,随时都会迷路。我们也只能确保回归据点的手段而已。现在那个都灵医生搞不好就藏在小镇上某个角落的垃圾箱里,难道我们就要这样找下去?”

    我窃听着他们的对话,暴烈这个名字自然也进入了我的耳中。原来不止是都灵医生,连凋零信徒也被卷入了梦境里来。

    或者说,我和胡麻,以及都灵医生,之所以会被卷入梦境,就是凋零信徒的所作所为?

    这些人也都是凋零信徒吗?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凋零信徒有过灰色的制服。

    “所以暴烈不是发给了我们这个物品吗?”五十岁拿着罗盘似的物品说,“只要……”

    “等等。”三十岁忽然捂住了自己一边的耳朵,“有通信。”

    五十岁闭上了嘴巴。

    片刻后,三十岁紧绷的面孔逐渐松弛。他转过头,对五十岁说:“抓到她了。”

    “都灵医生?”五十岁问。

    “对。”三十岁说,“抓到据点里关起来了。”

    “暴烈干的?”

    “不,是其他小队抓到的。”

    “看来就跟暴烈说的一样,都灵医生尽管有着特级的灵能,却是个没有丝毫战斗力的怪人。”五十岁说起这事,脸色颇为奇怪,“正常的灵能者好歹会强化身体性能吧,为什么她就办不到这点?”

    “天知道。或许是以强化医药方面的天赋为代价,牺牲了战斗方面的天赋吧。”三十岁对此不关心,“我们也赶紧回据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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