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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事态发展过于荒诞,我这不够聪明的脑子,一时间没能消化事实,连恐惧心都半途堵车了。反而在呆若木鸡的意识中,忽然闪出了一个问题:那本野史书的无名作者,似乎并未讲过血祭仪式的这种“副作用”。

    下一秒,我又扪心自问:真的没有讲过吗?

    我重新回忆那本书中讲述的要点,对,他有讲过——哈斯塔是在异宇宙被称之为“旧日支配者”的神祇,祂的存在形态是形象宇宙的生命所绝对无法理解的,其善恶观念(假设祂有)也与人类大相径庭,因此祂对于人类来说,在大多数情况下是邪恶的,而即使在少数情况下,祂也是绝非善意的。祂就好像是刚好睡在蚁窝旁边的人,蚂蚁无法理解人的思想,人也不在乎蚂蚁的存亡。

    并且像祂这样的旧日支配者,还有一种无比恶劣的特征,那就是人类仅仅目击到祂的身影,就会精神错乱,在疯狂之中渡过余生。

    哪怕只是布置有关于祂的仪式,也会遭到这种影响波及。

    根据无名作者的描述,越是灵感敏锐的人,越是无法抵抗这种影响,除非布置仪式的人的灵魂来自于“近乎于机械唯物主义的宇宙”,灵感微弱到难以置信的地步。

    当时的我为什么没有重视这条注意事项?

    对,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好像以为,既然自己的灵感那么微弱,那么一定能够设法抵抗影响,说不定自己的故乡,就是所谓的近乎于机械唯物主义的宇宙——

    但是这明显有问题,无名作者根本没说过“灵感微弱”等同于“免疫影响”,而我本人的故乡,也未必就是近乎于机械唯物主义的宇宙。即使前两者都成立了,可面对这种来路不明的仪式,我又怎么可能立刻上手实践,还一下子就拿灵能者作为活祭品?再怎么说也要一步步慢慢测试,做好齐全的安全措施,从普通人的灵魂开始献祭才对。

    退一步说,我本人虽然对仪式和祭祀的学问有所研究,却绝非专家大师,即使能够看出其中奥妙,也不应该想当然,立刻跳跃到“这门仪式肯定有用”的环节上才对。

    是因为我太想要成为灵能者了,所以情难自已?但我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距离希望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怎么可能沉不住气!

    难道说,我的意识从接触到血祭仪式知识的阶段起,就已经受到了强烈影响,却毫无自觉吗?

    *

    羊皮杀手的身体彻底消失在了红光中,我的身体突然能动了。

    我没有先检查自己是否如同期望地成为了灵能者,而是立刻远离仪式现场,但身体好像灌了铅,只能扶着墙壁艰难移动。我只觉得脑子里似乎有一条不知从何处伸进来的触手在用力搅拌,既不疼痛,也不眩晕,只是眼中景象的“完形崩溃”愈演愈烈,以至于整个世界看上去都愈发陌生,愈发怪诞。

    我来到了小巷口,街道左右的一根根路灯,看上去简直像是一个个身穿黑色兜帽长袍,身形巨大而瘦长,西方宗教风格的,不知为何给人以一股恐怖意境的僧侣,附近一带的建筑物则犹如墓碑,散发出来死寂的味道。

    闭上眼,再次睁开,这一回,路灯看上去已经不是“犹如巨人僧侣一样的路灯”了,而是“犹如路灯一样的巨人僧侣”,这些“僧侣”的面容被兜帽阴影所遮挡,悄然无息,无比缓慢地移动着,从“犹如建筑一般的墓碑”中间穿行而过,向着远方而去,似乎在做一场绝望的巡礼。

    “僧侣们”到底要往何处去?我产生了不合时宜的好奇,但当我想要顺着那方向看去的时候,却凭空升腾起来一股强烈恐惧,告诉我:不要去看!

    我猛地醒悟到:我的意识,很可能正在逐渐接近抽象宇宙,我正在接触对于形象宇宙的生命而言无比禁忌的领域!

    最坏的结果,就是连意识带肉体一起被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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