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杀人狂这部分很像而已。

    “凋零信徒与其说是追求死亡,莫如说是追求安心。”她说,“暴烈总是认为人类是追求幸福的生物。但这个见解是错误的。不,至少在我主观看来是错误的。人类应当是追求安心的生物才对。”

    “幸福和安心有什么区别?”我问。

    她给出了个与之前有所不同,但依然充满个人色彩的回答,“幸福是‘拿起’,安心是‘放下’。”

    拿起,放下。听上去竟有点佛教的味道。

    不知不觉,话题好像进入了颇为“双脚离地”的领域。我决定将对话拉回更加具有务实性空气的地方,“我有件事必须要跟你说。”

    “请说。”她郑重地问。

    “如果之后我回收了二重身,很可能会变得比现在弱。”我说。

    她仔细地看着我的面孔,或者说看着我的面具,“具体会弱上多少?”

    “之前我对暴烈有多少力量优势,之后暴烈就会对我有多少力量优势。”我说,“而且他还会飞。”

    “那确实是相当不妙……”她陷入了思索。

    片刻后,她问:“在那种条件下,你有办法砍中暴烈一刀吗?至少一刀,哪怕是擦伤也可以。”

    “可以一试。”我也没有万全的把握,下次与暴烈战斗的时候,他必然会比上次更加谨慎,“你的方法是什么?在刀刃上附上猛毒吗?”考虑到她是医生,那么她或许也对毒素有所研究。

    “没错,是毒素。”她揭开了谜底,“确切地说,是从活死人的血肉中提炼出来的诅咒之毒。本来灵能者是能够对抗这种毒素的,但若是将浓度提升至极高,那么连灵能者也会中招。”

    “原来如此。”我点头,“如果是活死人之毒,甚至能够感染他现实中的身体。是这样吗?”

    “不……像他这样的梦境技术者,即使让他在梦境里中了活死人之毒,他很可能也有办法在现实中苏醒的同时,将毒素留在梦境里。”她说,“所以不仅仅是让他中毒就可以了,还要让他在梦境中毒发身亡。”

    闻言,我心里浮现出了疑问。但我暂时压下了这个疑问,转而去问另一个问题,“身亡?不是变成活死人?”

    “活死人之毒的本质是诅咒,也即是死气之力。换而言之,就是绝望的灵能。将其打入暴烈和我这种灵能者的体内,就会使得灵能失控,继而身亡。”她解释。

    之后,我们又商量了一些契约上的细节问题,主要是防止在合作过程中双方忽然叛变。

    然后拿着契约物品,对着远处的忘却之月正式宣读了一遍契约内容。期间没有任何光芒出现,但忘却之月誓言本来也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完成以后,我就准备砍下都灵医生的头颅,以满足脱离梦中梦的条件。

    她默默地背过身去,忽然又回过头,对我说:“关于你的二重身……”

    “怎么?”我问。

    “哪怕他表现出了主动回归的意思,也不要让他主动回归。”她说,“务必以结束他的生命的形式让他回归。”

    “那样我就无法看到他的记忆了。”我说。这也是两种回归方式的唯一差别。

    “他此时的心理很可能远比你更加混沌。”她说,“不让他的思想进入你的内心世界是最好的。”

    我点点头,姑且表示自己听到了,但做与不做是我的问题。

    她把头转了回去,像死刑犯一样跪在地上,又像祈祷一样将双手握在身前。或许即使是她也害怕在梦境中被人杀死吧,但我会以她来不及感受到的速度杀死她。她用后颈对着我,这也正好是方便我下手的姿势。

    巨大的忘却之月在天边缓慢沉没,银色的光辉遍洒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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