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越过,来到了不远处的胡麻的尸体旁边。
“你之前救了他们。”她对胡麻说,“虽然大家都是早晚会逝去的虚假的生命,但是,作为谢礼,我也会帮助你。”
她蹲下来碰了碰胡麻,然后站起来,先是用看墓碑的目光瞥了一眼暴烈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胡麻,最后转头望向浓雾的深处,叹息道:“若是真的如你所说,这一切都是梦幻,那该有多好?
“如果能够以我永堕无间为代价,让这场浩劫变成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那该有多好……”
她走向了浓雾的深处。
我们都将从这场噩梦中苏醒,而她则要迎接新的噩梦。
*
当我重新苏醒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安息镇河豚宾馆的房间里。
我回来了。
胡麻就睡在我旁边那张床上,暂时还没有苏醒过来。我下床去试探了下他的呼吸和心跳,均没有问题。他的身体也没有其他伤口。按理说,他身为灵能者,在噩梦中经历了那种死亡体验,绝无可能安然无恙才对。然而不知道梦境魔物对他做了什么手脚,他居然毫发无损。
我姑且先松了口气,然后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少女的嗓音,“看来是失败了。”
回头看去,发出声音的正是都灵医生。此时的她,重新以乘坐轮椅,灰色长发,双眼失明的少女姿态,出现在了房间的窗边。窗外是深夜,房间里用台灯照明。她继续说:“虽然你成功地使他中了咒毒,但是他比你我预想中要更加狡猾。赶在毒发以前,他就脱离了噩梦。”
“我有些问题要问你。”我说,“但必须先把他的问题解决掉才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道男人的嗓音,“你们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黑风轰然击垮了门板,暴烈在烟尘中走入房间。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秒钟,接着以胜利者的姿态,宣言道:“因为你们都会被我解决。”
“你是怎么知道自己中了咒毒的?”我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
“我不知道。”他直言不讳地说,“但是经过短暂的交手,我也终于看出来了,你这家伙并不是装成虚弱,而是真的变弱了。这种条件下你依然没有选择逃走,而是敢于与我战斗,必然有着某种我所不知晓的底牌。”
他看向了什么都看不到的都灵医生,“因为有她在,所以我也想过会不会是毒素。我虽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自己中毒了,但凭什么要冒这个风险呢?如果能够毫发无损地杀死你无面人自然是最好,但既然受伤了,哪怕中毒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我也要设法退出那个噩梦。”
“‘谨慎’正是我能够活到今日的秘诀。”他说,“反正我只要回到现实世界就能够抓住她了,何必非得与你在噩梦中纠缠不休?”
“然而我现在又挡在了你的身前。”我说,“而且,你不是说过,不把我斩草除根,你连做梦也不安心吗?”
“哼……我是没想到,你在现实世界中的距离也这么近。但也不要紧,已经变弱了的你根本无法阻止我。”他说,“就算你现在逃掉了也不要紧,我事后再借助组织的力量来追杀你便是。组织从去年开始就想要把你当成血祭仪式的活祭品献给凋零了,可惜当时带队杀你的‘惊惧’不济事,居然反过来被你杀死,真的是丢人现眼。”
“把我当成活祭品?”我重复着,“血祭给凋零?”
我似乎正在接近去年那场神秘围杀的谜底。
他冷笑道:“但你别以为那就是结束了,现在组织已经知道了你还没死的事情,肯定还会继续派人来杀你的。”
“是吗?真是遗憾。”我说,“如果不是时间快到了,我还想继续从你嘴里挖些情报的。”
“什么?”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