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劳。”
“这就说得通了。”我点头。
“你也想要对付蚁之主,对不对?否则你不会杀死徐全安。”他凝视着我,“我为灵媒,有着足够的侦查力,却缺少与蚁群对抗的战斗力,而你则截然相反。先不论格上的相,至少在能力上,我们正好形成互补,说是天造地设的搭档也不为过。你不这样认为吗?”
确切地说,我不是想要对付蚁之主,只是想要很可能在蚁之主那边的“蚯蚓的眼球”而已。
但在这里没必要对他泄底。我只是点头承认,然后说:“那就先这么办吧。”
合作一事就这样确定了。
但他那边还有私事要处理,就先与我道了别。临走前,他忽然想起似的,回头对我说:“黑暗河狸还在的时候,河狸市比现在更加黑暗。而当时瓦解黑暗河狸的人就是你。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
“我听说黑暗河狸的领袖不止是特级灵能者,他还有一台动力装甲。那装甲哪怕是一般人穿上去也能够发挥出特级灵能者的战斗力,若是他穿戴上去,则能够发挥出堪比‘降魔专家’的力量。这也是真的?”
“是真的。”我重复道。
“但黑暗河狸最终是被你打倒的吧。”他好奇地问,“你是怎么办到的?”
“说来话长。”
“又是‘说来话长’?”
“一言难尽。”我改口道。
*
与井上直人道别以后,我并未立即返回家里,而是先去了我第一次布置血祭仪式的地方,那条人迹罕至的小街。我当初在这里布置的收容血祭仪式残余影响的符阵仍然在照常运行中,墙壁也好好地矗立着,附近也没有出现过引人注目的事件。这诚然是好事,可仅仅如此是不足够的。虽然我当初是受了忌知识的影响,但这终究是自己所留下的遗毒。以后必须想办法转移掉这里的残余影响才行。
我也去看了埋藏“盒子”的杂木林。盒子是黑色的,木质的,刻画了封印灵波动的纹路,里面装着我第二次血祭仪式时拿来承载残余影响的黑布。看样子这个封印是相当有效的。我将其转移到了更加隐蔽的地方。
结束以后,时间已经到傍晚了。
我乘坐公交车,在距离家还有两公里的站点下车,然后前往附近的公园。我在变装的时候更换的衣服都放在这里,现在则是要把衣服拿回来。但在公园里走了没多久,我忽然感觉有人出现在了自己的后。不是“走到”了我的后,而是“忽然出现”。
这家公园在傍晚时段是相当冷清的,之前周围也仅我一人而已。后这个人的出现,简直像是空气将其冷不丁地吐了出来一样。
我缓慢地转过,看了过去。
这个人站在距离我七八米远的树荫下,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和猎装,双手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如今近距离看来,他上的每一件衣服都显得相当陈旧,甚至说是破旧也不为过。更重要的是,他依然佩戴着那副黑色皮质的短喙鸟嘴面具。仿佛是从遍布瘟疫的中世纪油画中走出来的一样,浑流淌着死亡的气流。本来这里不过是随处可见的傍晚的公园而已,但是他的出现,却像是在稀松平常的风景照里放入了鬼影。整个空间迅速被抽走了现实感,成为了不似现实的异次元。
他没有说话。他上次也从未说过一句话,配合这面具,衬得他像是个怪物,令人忐忑不安。我还是首次如此近距离地站在其他人的视角目睹“无面人”。难不成我以往的敌人在看待我的时候,也是如此的心态吗?
这的确令人害怕。我想。
“我是否应该称呼你为‘无面人’?”我问。
他好像打定主意不说话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只是来看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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