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逆流而行。我与你不同,与盛星不同。剥去蚁之主这层外皮,我仅仅是个彻头彻尾的一般人。不是什么天之使者,更不是什么强者。”他说,“在工蚁们看来,我是神秘而又恐怖的蚁之主,我在cāo)纵着他们。但反过来说,又何尝不是工蚁们在cāo)纵我呢?我之所以能有现在的地位,是因为工蚁们抬举我。一旦工蚁们不再抬举我,我就会立刻在地上摔个稀巴烂。所以我必须扮演他们想象中的天之使者,这样他们才会服从。若是我设法逃跑,内部的獠牙将会连同外部的利爪,一同将我撕成粉碎。”

    他看着自己的右手,将其握成拳头,又缓缓松开,“但是我没有死心。虽然我作为蚁之主而活的时间,甚至比我作为徐全安而活的时间还要长,但我从未忘记过自己是谁。我不是为了成为蚁之主而出生的。”

    这一刻,我却是没来由地记起了在突袭蚁群总部以前,被我和井上直人所制服的巡逻员,“你的部下们也不是为了成为所谓的工蚁而出生的。”

    “或许吧。”他不置可否,“但很快,我将会从这矛盾之中挣脱而出。”

    “就凭你收集而来的那些死气吗?”我反问,“你为什么要收集那么多死气?如果仅仅是为了镇压黑暗河狸装甲的灵魂印记,根本不需要那么大量的死气。”

    “我做了死之石。”他说。

    死之石,能够镇压灵魂的物品。而如果有这么多死气,连黑暗河狸领袖本人的灵魂也能够镇压。我立刻意识到他的企图,“你要镇压徐盛星的灵魂,继而夺走他的体?然后以他的灵魂作为能量源,成为另类的特级灵能者?”

    与此同时,更多的线索在我的脑子里集合。我想到,当初他的寿宴是在河豚大酒店顶层举办的,而他既然在那里被杀死,然后转生了,那么他肯定也是像今天一样,在楼上或楼下设置了转生体。转生体很可能不在楼下,因为楼下可能会有人经过,那就是在楼上了。顶层的楼上,就是天台。

    在被无貌杀人魔杀死以前,他曾经邀请过徐盛星,与他单独前往天台促膝长谈。明明当时外面在下雨,他却宁可要求徐盛星帮自己撑伞,也不换个更加干燥的地方。照着这些条件推演下去,徐盛星在到达天台以后,将会看到被放置在天台上的转生体。

    如果我是徐全安,我就会将转生体面朝下地放在地上,甚至索做个易容。这样徐盛星就会顺势把雨伞交给坐在轮椅上的徐全安,再前去查看,同时走入符阵中。当然,计划赶不上变化是常有之事,局面未必能这般顺利。徐全安大约还会有其他控制局面的手段,但更多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而在符阵激活以后,徐盛星肯定会警觉地退开。徐全安到时候又该如何将徐盛星限制在符阵里?我看着此时困住自己的结界,心里有了答案。

    “这个结界,是你为徐盛星而准备的。”我说,“他之所以能够在没有灵媒的前提下,找到这处地下水道据点,是因为你故意给他留了线索?但没想到,我会带着灵媒,与徐盛星同时进入这里?”

    “如果一开始没有你碍事,一切都会不同。”他说。

    或许他是以为,当时与徐盛星一路参加他的寿宴的我,其实是冒牌货;而后来刺杀他的无貌杀人魔,才是真正的我。我并没有澄清这个误会,只是说:“你连他也不放过,这一点倒是与你所仇恨的徐言古如出一辙,都企图对自己的儿子出手。”

    “我曾经是真心他的,也曾经对他说过会支援他的自由生活。只不过,原来他根本不需要我的支援。”他沉默了下,然后说,“在我杀死亲生父亲的那天,他觉醒了灵能,从今往后,他可以自由地安排自己的人生。而为了让亲信们相信我确实被徐言古占据了体,我也不得不向他表演出想要安排他人生的样子。但是,看着他自信洋溢的面孔,不知不觉地,演技不再是演技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对你的这种自白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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