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再去见信的时候,那女人在花店,买小雏菊。
一大束一大束。
“怎么这么有闲情雅致。”安歌走过去,拿了一朵玫瑰,放在手里。
信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妈最喜欢小雏菊了,带一些回去。”信轻声道,“她这个人,从未顾家,跟舅舅一起,做了不少的事情,我见过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信这样说道,声音透着一股子慵懒。
她看着安歌。
“要吗?一起结算。”
“可以啊。”安歌笑着道,“你母亲在云城?”
“没。”信轻声道,“她早就死了,要不然舅舅也不会让我进组织,去接我妈的班,可我没用啊,我做不了我妈做的那些事情。”
安歌听到这番话,再想起之前魄说的,一切也都了然了。
“咳咳,不好意思,不是故意提起这些伤心事的。”
“没事,我对她没什么感情,只是她将我带入这漩涡之中。”
信说她这辈子,对自己的母亲,多的是恨。
可是人已经死了,再怎么恨,都没有任何用处。
那个人,也不会再醒来,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好了,花收好吧。”信笑着道,勾唇,“来找我干什么呢?”
信很奇怪,安歌居然一找就找到了自己,明明之前也没有留下联系的方式。
不过都是组织培养出来的尖子生。
有这样的能耐也很正常。
安歌笑着看她:“想跟你说些事情,就过来找你了,没有打搅你吧?”
“没,我是个闲散的人,下午要去漫展,一起?”
信笑着道,她没什么事情要做。
这段时间,焱跟淼都在云城,信其实不该来的,但这段时间,是她母亲的忌日,哪怕内心深处很嫌弃那个女人。
她还是回来了。
“不了。”安歌拒绝了,对于这种事情,她并不是很想参与,“我问了就走。”
“好,去喝一杯吧。”
信笑着道,她长得很漂亮,属于知性美那种,看着温温柔柔,性格也是大方的很。
但谁能把这种温柔的美人,跟那样丧心病狂的组织牵连在一起呢。
两人坐在咖啡店,信把花交给店里处理,这是她开的一家店。
“怎么样?”信笑着道,“这种咖啡豆,是我亲自选的。”
安歌喝了一口,在细细品味,她笑着道:“很不错,很醇厚,又香,你的品味一贯都很好。”
“喜欢就好。”
信喝了一口,等着安歌说来这里的目的。
没有事情,安歌一般都不会找自己,这一点认知,她还是有的。
“你知道,组织里的魄,是代代相传的称号吗?”安歌问道,看着信的神色,“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我知道。”信笑着道,她的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
早晚都知道,安歌会问这个问题。
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来了,自己也没有躲开的必要。
“前一任魄是我母亲。”信轻声道,“不止是魄,我这个也是传承的,上一任你应该还认识呢。”
信笑着道。
成为他们这样的接班人,就是连自己的性命都能轻易舍弃。
不可能再保留原有的特征。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