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蔡京闻言方才松了口气道:「皆为相公奔走,或者是京多心了。」

    章越走到厅事门口转身对蔡京道:「你随我去见韩公!」

    不久章越,蔡京抵至韩绛的视事厅。

    韩绛的视事厅是熙宁四年时重新的,这一次官家可是颇下了血本,凡有照壁屏风处皆用重金修葺,而不是原先只是拿纸糊好。

    章越抵达韩绛视事厅时,但见宫廷大画手郭熙正为一幅照壁作画。

    郭熙见了章越行礼问道:「见过相公!」

    章越笑道:「原来是待诏,你在学士堂的春江晚景屏甚妙,真是令人赞不绝口。」

    郭熙忙道:「容下官登门为相公画屏!」

    章越笑道:「不忙,你先将此厅画好。」

    交代了几句后,章越经公人禀告入了视事厅。一般宰相参政除了政事堂上,很少会去彼此厅事拜访,但章越与韩绛却不拘这些。

    韩绛视事厅背后的屏风,正是郭熙所绘的一副《春林远山图》。

    韩绛正负手看着郭熙此画。

    章越知道韩绛喜画,他才情也很高,无论是琴棋书画,剑射书御哪方面的造诣都很高,非常高。这也是官二代才有的闲情逸致。

    似章越这样从小到大只知读书科举的小镇做题家无法比拟的。

    这些爱好都是用钱堆出来的,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章越都没这待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韩绛看到入微处对章越道:「你看郭待诏所画山石状如卷云,笔墨仿佛云气涌动,实是妙极,此法是以中锋略带侧锋而为之。」

    章越道:「丞相所言极是,有人言郭待诏谄媚,但我看所画自山下而仰山巅,谓之高远;自山前而窥山后,谓之深远;自近山而望远山,谓之平远。」

    「颇有变法之自上而下,从内而外的气象,难怪为官家赏识。」

    韩绛道:「其画高远,正有‘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的深意。度之真是高见!」

    章越笑道:「我不懂画,随口乱说。」

    韩绛笑道:「你随口乱说便如此,认真说了岂非了得之至。」

    说着说着,章越韩绛各自坐下,蔡京亦向韩绛见礼。

    韩绛一直对蔡京评价很高,如今道:「元长精明能干,难怪执政如此器重你。」

    蔡京大喜,面上却谦虚道:「丞相谬赞了。」

    蔡京禀告了几句公事即退下了。

    然后章越呈上自己所写的《中庸》集注,并道了自己要办经义局之意。

    韩绛对此经义局的事不感兴趣而是向章越问道:「我上次说的兴以教化,一正官场士林风气,度之以为如何?」

    章越道:「肃清风气,在于朝堂。朝堂上风气善,士风自是畅,再在士林中辅以教化即可。」

    韩绛点头道:「不错,似邓绾,练亨甫理当罢之!」

    章越道:「还有吕嘉问,张璪!」

    韩绛奇道:「吕嘉问罢之则可,但张璪倒没有恶行,为何不留在朝堂上。」

    章越道:「当年我罢太学之职后,王仆射由此人判太学,多批驳更张我当初定下的规则,此恨大矣。」

    韩绛摇头道:「度之,何不算了?我看此并非什么大事。」

    章越正色道:「丞相,我学之儒乃是公羊家的,讲的是以直报怨!」

    公羊家儒学讲究报复。

    什么叫十世之仇可以报吗?此论迂腐,不仅十世之仇,百世之仇也可报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