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被拿在此一同枷号。
而何七本是无辜的,他这些年一直给吴安诗跑腿,经营生计。
何七知道有吴安诗的照拂,章越投鼠忌器,不敢如何他。他知道章越性格,到了他如今的位置上,他不需要杀人,自然有人揣摩他的心意来杀自己。
他有点后悔,当初为何要与章越过不去,明知对方并非池中之物,但还要招惹他。
所以何七日子一直过得谨小慎微,不敢得罪人,更不敢再害人。
如今何七安心地过他的小日子,他又娶了一房妻妾,是他心爱的女子那等,还生了一个聪明伶俐孩儿。
这孩子像极了何七当初,所以何七取他取了单名‘厚’字,希望孩子不要似他全靠耍聪明,能够厚道地做人。
何七准备好好地过日子,这辈子什么也不想了时。
老天就是这么跟他开玩笑,以往他无恶不作时,活得好好的,如今洗心革面做人时,突然祸事一日起,他被下狱了,还是诏狱。
何七知道自己与此事一点瓜葛都没有,但看见连大理寺官员都被与他一起枷号时,他知道自己完了。
因为他枷比大理寺官员要重二十斤!
何七如今的脖子和肩膀都是一层厚厚的痂皮,稍一动弹就会牵引一切,血肉模糊。
何七露出了些许苦笑,早知道……早知道……他何七什么也改变不了。
如蔡确所料,数日后,这些犯人一并招供。
相州之案最后都牵扯至判大名府的吴充,譬如陈安民曾写信给吴充求他关照相州案,吴充回信同意照看。
同时还得知吴安诗,吴安持也曾过问过案子的进程,另外韩正彦曾任过相州知州,蔡确总算顾忌着韩琦的面子,没有将韩正彦也一并缉捕。
其实也是因为韩琦死了,蔡确才不用多事,否则韩正彦和韩忠彦也是难逃。
而刘奉世又给大理寺暗示,驳回周清重审的要求,其中也免不了吴安诗将潘开的三千贯吞入囊中的事。
蔡确得了口供后,当即准备上殿禀告天子。
蔡确路途中正巧碰见御史台的一把手御史中丞邓润甫。
蔡确不知邓润甫是否故意等候在此的,仍是行礼道:“蔡确见过中丞!”
邓润甫问道:“相州之案是否有了眉目?”
蔡确如实道:“已有证词,准备入殿面圣。”
说完蔡确便要上殿,邓润甫道:“持正好以搏击而进否?可知如此以后难有立身之地?”
蔡确道:“当初韩魏公片纸落去四相,未尝听闻搏击之词,为何到了蔡某身上便是了。”
邓润甫笑道:“我方才戏言尔,我知道陛下这些日子思虑过度,你切勿入殿使陛下知。”
蔡确见邓润甫这么说,不由心底大怒。
不过邓润甫出声,他不得不听。
蔡确退了一步道:“遵中丞之命。”
说完蔡确便离去了,邓润甫见蔡确这般目光微冷道,你蔡持正如此一心想着上位,取我而代之,未免太心急了。
当下邓润甫转身入殿面圣。
官家看见邓润甫道:“卿有何要事要见朕?”
邓润甫道:“陛下将相州之狱交给蔡确,但此狱甚冤,大理寺其实并未尝纳赂。”
“而蔡确为了实其功劳深探其狱,枝蔓不已,牵连了不少官员。似窦平等皆朝廷命官,被拷打得身无完肤。”
“如今这些人衔冤不得不自诬,伪作供词,乱咬大臣,以求自保。臣乞陛下早些结正此狱,勿使这些官员们再受苦了。”
官家闻言惊骇道:“祖制刑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