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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能够断之,而是出自天子之意。再说一个王诜,尚不至于令天子如此大动干戈。是不是还有他故?」

    苏辙道:「兄长之前往湖州赴任时,似上疏言辞令陛下不满,另外他到任湖州闻西北用兵,作了几首词。」

    章越闻言气笑,这个时候还反对西北用兵,没看见连自己都改弦更张了,转而支持天子了。

    更何况自己现在不在朝中,一旦出了事,连给你说句公道话的人也没有。

    真以为有祖训,不杀士大夫,就可以言无所忌?

    章越道:「子瞻平日便对新政颇多言语,之前舒公当国时尚称新政,而今王珪,蔡确等人捧之为圣政。」

    「子瞻兄不说批评,便在诗词里阴阳,则为指责乘舆。更不用说这一次批评西北用兵之事。」

    苏辙道:「章相公,我愿以性命和官位保兄长绝无他意,不敢有违背陛下之意。」

    章越道:「这无济于事,换了旁人尚不至于此。但你兄长名高,陛下视其以一己之论与朝廷争胜。」

    「你且回去,我再想办法。」

    苏辙向章越一拜,转身离去。

    章越则想到,此次苏轼被抓,自己竟一无所知。

    可见官家与蔡确特意对自己***,根本不让自己介入此事。同时也看得出自己暂离宰相之位,淡出权力中心,对朝局影响力大减,信息被封锁不少,连这等事都要苏辙告诉自己才知道。

    不过……不过章越倒觉得这样日子,也挺不错的。

    身在那个位置未必舒服,下面的矛盾解决不了,便往你这里戳。还必须时时站队,与天子的意见保持一致,如此真心地累。

    御史台东厂化,宰臣太监化,群臣如嫔妃争宠……舆论还要美化为帝王心术。

    当然你官家要真圣明,这不是坏事反是好事,但西北打成这个样子,你自己背锅不够,还要我等一起陪你搭上去。

    章越站在窗边遥看着这倾盆大雨,大雨敲打在窗纸之上。

    章越微微打开门,一瞬间风雨闯入户中,鼻尖充斥着泥土气,不知不觉地身上的长衫微湿。

    此刻他已无暇为自己前途担心,而是天下家国忧心忡忡。

    ……

    天子寝殿。

    官家已是病了数日。

    虽是重疾不能下床,但官家依旧关切着西北的军情,无论西北有任何军情都要第一时间禀告他。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高遵裕,种谔的鄜延路十万大军翻越旱海时,音讯全无。

    虽说旱海有七百里,但这么多兵马不可能一点音讯也没有。

    官家命原先防备契丹的河东路兵马,从麟州出发,但兵马却粮草不继,至今仍未抵达夏州。

    而这时候一直消息非常通畅的泾原路熙河路兵马,也失去了音讯。

    官家听到的最后消息,是西夏在灵州城下决黄河,水淹泾原路熙河路兵马。其余消息全无,连原先一日一奏的王中正,今也没有一封奏疏抵京。

    官家此刻已是深悔不听章越之言,让两路继续伐夏,早知道当初就停住了。

    但如何?

    千金难买早知道。

    之前章越等大臣劝谏,陛下恰恰认为自己是‘知道"的。

    他虽卧床不起,连发诏令给前线的章直,高遵裕,王中正。此刻诏书已不是一个劲地要他们直捣兴灵,会师于兴州城下。

    而是口气渐渐松软,前些日子让三人相机行事,若遇不利,先行退兵,保住已攻取之地,以待粮草,或等入冬后再大举进兵。

    对于沈括,俞充等人,一个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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