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点点头,目送着大汉骑上了马,然后带着上万族民踏上了东归的路途,上百辆的骡马大车延绵着。

    族长目送着这一切,一直到了东方露出了晨曦。

    在晨曦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他的祖先,他的族人们,蹒跚地跟着子孙们向东前行。

    族长满怀喜悦地坐下,仿佛自己也是他们的一员。

    ……

    凉州城中。

    仁多崖丁正在啃着一只肥羊腿,听着数名心腹族人用吐蕃话向他禀告。

    仁多崖丁惊怒道:“不能让他们回去!”

    一旁仁多保忠道:“爹爹,东朝自势力渗入青唐后,咱们的仁多泉城已在宋军兵锋之下。”

    “阿里骨在沙州瓜州立足,又牵扯了我们太多兵马。”

    “咱们好容易与宋议和了,万一因这些人归宋挑起事端来,宋人报复如何是好?”

    仁多崖丁放下羊腿,喝了一大碗酒,酒沿着他花白的络腮胡流下。他长长出了口气道:“不追这些人,国主若知道了,放不过我们父子。”

    “爹爹,宋人给咱们的价码不错。兰州之战后,凉州城的诸部族都是人心惶惶。”

    仁多崖丁看了仁多保忠一眼道:“你的几个弟弟都还在御围六班直中呢。”

    仁多保忠欲言又止,仁多崖丁又啃着肥羊腿道:“不要多想了,若不杀了这些人,以后凉州城会有更多部族归宋的。”

    仁多保忠闻言不甘愿地起身正欲走出帐口,仁多崖丁叫住对方道:“记得将这一次买来的十几个美貌女奴立即送到兴庆府的李清家中。”

    “不要在咱们手里过夜!过夜了就不值钱了。”

    仁多保忠称是一声有些愤愤不平,自己父亲身为一方诸侯,也要舔李清这等汉臣。

    如今国主李秉常在党项高层中进行改革,改用汉俗并参用番俗,弄得番不番,汉不汉的,无论是朝中番人还是汉人都有怨词。

    作为出身青唐蕃部的仁多部,仁多保忠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对党项和宋没有太多想法,哪一边强他便依附谁。

    他不似父亲仁多崖丁对汉人有着深刻的仇恨和蔑视。

    而今宋仁的王厚,童贯还有与他同宗的温溪心都写信招揽他,价码开得一次比一次高。仁多保忠虽没有坚定叛党项之心,但确实有了待价而沽的心思。

    现在仁多保忠点了骑兵出凉州城追击叛逃的归义军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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