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有惊无险。”

    “详细说说遇贼经过,还有一路所来,风土人情如何?”

    欧阳修与章越一问一答,欧阳发见二人聊得气氛不错,也想章越尽展其才,然后借故起身告退。

    章越答完,欧阳修又道:“嗯,听闻你还得了伯益篆书的真传,正好写几笔给老夫看看。”

    “在下遵命。”当即章越起身。

    章越写完几个篆字后,欧阳修看了不由道:“当年伯益赴京抄石经,几位篆字待召皆是不服,他即提笔在几张拼接的纸上画棋盘,众人无不叹服。”

    “后也有人效仿,唯独你是练就了。他日可承他衣钵,伯益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三郎再写楷书!”

    章越承应了。

    章越写完,欧阳修笑了笑提笔写了几个字,但见欧阳修下笔沾墨极少,但几个字书来如行云流水般。

    章越叹服道:“如何由枯笔至飞白,在下一直不解,如今受教了。”

    欧阳修笑道:“飞而不白者似隶,白而不飞者似篆,我这哪称得上‘飞白’,不过得之皮毛罢了,真正了得是当今官家。你以篆法入楷法当然好,但用墨却少了几分‘干裂秋风,润含秋雨’。坐!”

    章越将欧阳修的话记在心底,又感觉欧阳修思路很快,很多地方只是勾勒几句,问个大概,似要全方位,方方面面都来考察自己一般。

    章越不免应对有些吃力,之前想来用来应对的套路一时有些用不上了。

    二人重新入座后。

    章越道:“学生于文章之道所知甚浅,但管勾太学的号盱江先生,要我从经生转至进士。在下一时无所适从,还请欧阳学士点拨。”

    欧阳修则笑了笑道:“其实不仅仅是这首诗,伯益的来信,老夫还从太学胡先生那听到你的名字。吾十七岁读韩退之之文,但觉其言深厚而雄博,浩然无涯若可爱。韩氏之文章之道,万世所共尊,天下所共传而有也。”

    “其实文赋不难,你既尊韩退之的经论,又何不学他的文章呢?至于李泰伯此人嘴硬心善,你不用担心因他与你先生之嫌隙,而被他排挤。”

    章越道:“在下受教了。”

    欧阳修点了点头道:“吾先去更衣!”

    说着留下了章越在室内。

    这时候欧阳发也回到室内,吴氏见了上去给欧阳发更换衣裳。

    欧阳发一面系着衣襟一面言道:“一会家父要留章三在家里用家宴,你去后厨一趟,章三是你的家乡人,你看看菜色合不合他的口味。”

    吴氏闻言问道:“哦?这么说,爹爹对这章三很是赏识了?”

    欧阳发笑道:“差不了多少,章三是伯益先生,表民先生的子侄和高足,郇公当年也提携过爹爹,对于章家子侄爹爹自是能帮多少是多少。”

    “我知爹爹与章家甚近,但也要看这人是不是争气,若烂泥扶不上墙不是白帮了?”

    欧阳发笑道:“你放心,不说爹爹,官人我的眼光总信得过吧,不会差到哪里的,是了,方才爹爹说,要我给章三郎在京里说一门亲事。我说娘子见多识广,必是知道京里不少及笄的闺阁女子,让她来给三郎说门亲事。”

    吴氏笑道:“你倒好,莫非怕我闲在家里闷得慌么?故意给我找事作?”

    欧阳发笑道:“娘子是大家闺秀,是能给三郎找一个好女子,这才找你。不过爹爹说了,门第次之,最要紧是寻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

    吴氏道:“门第倒是好说,但贤良淑德又怎么好寻,再说了你们也不问问这章三郎老家可定亲了没?”

    欧阳发笑道:“当然问过了,三郎说没有。”

    “说没有即是没有?有的人入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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