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我难道就不算外人么?

    我看着君凉薄慢慢的走到房子中央,他什么东西都不敢碰,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床边的木桌上面还有一些廉价的胭脂水粉盒子,里面的东西想必早就没有了,一把梳子放在铜镜前面,而铜镜早就一层厚厚的灰尘,什么都照出不来。

    人们都说痴情和滥情这个东西是会遗传的,看君凉薄父亲这个样子,应该算得上是十分痴情的男人了。

    我从前研究君凉薄的面相,总觉得他是个薄情之人。

    所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君凉薄在里面站了很久才出来。

    老吴头又小心翼翼的把那扇门关上了。

    我和君凉薄一起往外边走,其实有些想不明白,君凉薄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老吴头说他不允许外人进来,可是却又带着我过来,怎么说呢。

    我们走到竹林后面,本以为也是丛林什么的,没想到被君凉薄开辟了出来。

    能看得出来,君凉薄从前过来,都是在这里歇脚的。

    我早上没吃饭,路上的时候老吴头给了我快干粮,虽然啃了后感觉不饿了,但是这个时候干粮早就消化没了。

    我们到的时候君凉薄的手下已经生了火,食材也准备好了。

    我看见老吴头挽起袖子洗了手就上阵了。

    君凉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早就习以为常。

    我却记起来老吴头曾对我夸海口说自己曾经牛气轰轰的谁都怕。

    我凑近君凉薄,“我伯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总觉得女人的活他都很拿手,他年轻的时候真的很厉害么。”

    君凉薄可能还有些忧伤,伤感劲还没过。

    “吴伯算得上是临风楼的功臣,没有他,我不可能活这么久。”

    我点头,哦哦哦。

    “吴伯从前并非你如今看见的这个样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多年前江湖上曾有个出了名的毒魔。”

    我脑子一个灵光,“毒魔?不会说的就是这老家……啊,就是吴伯吧。”

    君凉薄听出来我半路改了称呼,终于有一些笑模样在脸上了。

    “确实说的就是吴伯,你别看他现在十分的随和,有些嘻嘻哈哈的,可曾经也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我是没办法想象他让人闻风丧胆的画面,总觉得过于滑稽。

    老家伙掌勺,在那边十分乐呵的炒菜。

    我看见他十分娴熟的把菜下锅,翻炒,放盐……

    怎么看,都不能和毒魔这个词联系到一起去。

    不过能有自己的药园,多多少少我也相信君凉薄的话。

    我坐在君凉薄旁边,手下已经烧了热水,我给他泡了茶。

    “你经常过来这里么?”

    君凉薄用双手捂着茶杯,“偶尔过来。”

    我还在想着应该问点什么,他先开了口,“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不悔林么?”

    我点头,不知道他怎么又提到这个了。

    君凉薄看着吴伯,“我也说过,不悔林的由来据说是两大门派相争的产物吧。”

    我点头。

    他默了一下,“吴伯就是那两大门派其中一个的后人。”

    我这次是彻底呆住了。

    老家伙人长的不咋地,身份倒是挺出众的。

    君凉薄还想说什么,就听见老吴头在那边指使手下,有些暴躁的似乎要跳起来了,“加火,火候不够了,快快快,这道菜必须爆炒才有味道。”

    我噗的一下就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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