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与一个醉鬼计较,闻言只摆了摆手道:“公主既是喜欢,就拿走吧。”

    不知是不是在室内的缘故,她身上的酒气浓烈了几分,他眉头也皱的更高了。

    对方很是大方,可惜那满脸都写着拿了东西赶紧走的表情,让这个小醉鬼非但不想领情,反而还觉得有些生气。

    再看绵芜想过来拉她,赵凰歌顿时抱紧了怀中的瓶子,却哼了一声道:“你这是赶本宫走?”

    寻常时候,她做不出这等事儿,可现下喝多了,哪儿还记得道理是什么。

    萧景辰不知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敷衍的回道:“不曾,夜深,公主该安寝了。”

    他以为话说的够明白了,谁知下一刻,就见赵凰歌一屁股便坐在了蒲团上,还不忘将她的宝贝瓶子搂在怀中,觑着他道:“本宫改了主意,打算在这儿待一会儿。”

    她说着,见绵芜想上来劝,秀眉一沉,道:“本宫的话,你听不懂么?”

    赵凰歌鲜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模样,因此就连绵芜也不敢再劝,转而与萧景辰打商量:“劳烦国师看她一会儿,老奴去拿醒酒汤来。”

    眼前这个小醉鬼脾气还挺大,萧景辰捏了捏眉心,到底是点了头。

    她不走,谁都安生不了。

    萧景辰这般好说话,绵芜千恩万谢的去了,房中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只不过,原本该他的位置上,被小姑娘给霸占了,萧景辰则是站的远远的,恨不得离她十丈远。

    赵凰歌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儿,待得目光扫到佛案上的经书后,却是神情一亮。

    “本宫今日还没念经文呢。”

    这些时日,她早晚都养成了习惯,却忘记公主大典已过,夜里不必再守规矩。

    赵凰歌说干就干,而萧景辰早在她拿经书的时候,便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预感,在她开口之后,成了真。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小姑娘喝了酒,声音里的甜软沾染了酒意,几乎要将人溺在其中。

    分明念得是清心咒,可是听到萧景辰的耳朵里,却生了几分缱绻。

    只不过,缱绻的是她的声音,气得脑子都疼的,却是萧景辰。

    “……公主。”

    萧景辰深吸一口气,到底没克制住,从她手中夺了经书,忍着将这个小醉鬼丢出去的冲动,沉声道:“别念了。”

    纵然是在醉着,赵凰歌也看的真切,他这是生气了。

    可她倒是不大明白,自己也没招惹他,怎么好端端的就气了?

    “为何不能念?不是国师先前让本宫日日念的么。”

    她说到这儿,又了然道:“还是说,国师想念给本宫听?”

    眼前姑娘醉眼迷离,端出威严的架势,偏生却又带了不自知的娇气,倒像是撒娇。

    可惜,眼前这位却不是凡夫俗子,而是戒了情爱的国师。

    若是可以,这两个选择,萧景辰都不选。

    他想扔她出去。

    可脑子里过了这个想法无数次,最后到底在念经和听她念经之间,果断的选择了前者。

    心经他倒背如流,可惜眼前坐了一个赵凰歌,他此时竟只能靠着翻动书页,来念着上面的内容。

    那眉眼,却依旧是平和的。

    书页被翻动,男人的声音轻缓响起。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从他口中念出,与她的截然不同。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