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退,她陷在茫然与清醒之中,既挣脱不出来,又沉沦不进去。

    前世今生在酒意的加持之下,仿佛如同一张被撕扯开来的纸,拼凑起来难,却又能窥见半分真相。

    她眸中满是深沉,哀伤与自嘲明晃晃。

    那一瞬间的眼神,恍惚让萧景辰生了一种错觉——他的心都被人抓住了。

    一双无形的手,抓着他的心。

    这感觉太奇怪了,萧景辰骤然起身,面上也露了痕迹:“公主,你该回去了。”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与赵凰歌共处一室的待着了。

    若是清醒着的赵凰歌,必然可以看出萧景辰潜藏在平静之下的波涛暗涌,可是现在她醉了。

    听得萧景辰的话,她恍惚的点了点头,应道:“是,本宫该休息了。”

    她起身的时候,还不忘记将花瓶抱在怀中,站在原地四下环顾,却并未出去,而是转身进了内室。

    萧景辰才稳了自己情绪,就见对方直接进了自己的寝房,呼吸一顿,忙的追了上去:“公主,你走错了。”

    赵凰歌已然站在了内室,望着这简谱的室内,却又诧异的看向对方:“嗯?”

    自喉咙里溢出来的疑问,让萧景辰捏着佛珠的动作加重:“这是贫僧的寝房。”

    他试图与她讲道理,却见赵凰歌眯了眯眼,反问道:“国师难道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这话实在是理直气壮的很,萧景辰一时被她的气势惊到,险些要问一句:公主难道不知,何为脸皮?

    可最终,他到底没说出这话来,只是看向刚进门的绵芜:“将公主带走!”

    方才有片刻功夫,他竟然莫名的心疼了赵凰歌,对她心怀悲悯。

    现下他只想将那点悲悯心摁在地上丢到水里,叫它永不再出现。

    绵芜也被这变故惊到,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取个醒酒汤的功夫,怎么自家公主就已经发展到要睡国师的床了?!

    她将小食盒放在桌案上,上前要去拉赵凰歌,谁知下一刻,便见赵凰歌将花瓶放在床上,自己转手就抱上了床柱子:“放肆!你居然让本宫走?该出去的是你才对,本宫要睡了!”

    这话说的盛气凌人,可惜那动作却像是个圈地盘的小狗似的。

    萧景辰又气又无奈,一旁的绵芜更是目瞪口呆。

    她家公主什么时候有过这模样?

    这是真喝糊涂了!

    “赵、凰、歌,你到底走不走?”

    萧景辰的神情满是危险,往日里的端正自持,现在倒是多了些正邪难辨来。

    宫灯的光芒洒在他脸上,男人的神情便随着那飘摇的烛火忽明忽暗。

    然后,他便听得赵凰歌倒打一耙:“是本宫该问你才对,你到底走不走?不知道本宫要睡了么,居然还盯着看,无耻,无耻!”

    她一连两个无耻,终于把萧景辰气得拂袖而去。

    只是临走前,对方看着她的眼神,莫名让她觉得脖颈都凉凉的。

    ……

    萧景辰被气跑了,赵凰歌抱着床柱子不撒手,绵芜劝了半日,到底不敌赵凰歌,只能忍着不安让她在这里睡了。

    赵凰歌如愿以偿,可大抵是因着才做了恶,被萧景辰在背地里诅咒了,所以在梦里,她终于不安稳了起来。

    她不可控的再次梦到了前世,可这一次,却梦到了她的生辰宴。

    那年,她二十五岁,掌权已近十载。

    赵杞年为她预备了盛大的寿宴,宴请了文武百官,却将宴会上的舞者,全都换成了娈童。

    清一色青葱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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