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够好,所以才将好好的孩子带上了歪路?

    念及此,赵凰歌掌心微蜷,指甲入肉的疼痛,让她勉强保持了几分清醒,心里却又泛起了细细密密的疼。

    皇兄待她那样好,可她不但没能替他守好江山,还没能替他养好子嗣。

    赵凰歌垂眸,心中自责蔓延开来,让她没忍住,红了眼眶。

    锦绣却以为她是疼的受不住,忙的扶着她的身子,柔声道:“公主别哭,奴婢给您拿蜜饯来可好?”

    这样哄着小孩子的语气,倒让赵凰歌回过神儿来。

    她吸了吸鼻子,垂眸看着自己被掐出红痕的掌心,轻声道:“不必,本宫不疼了。”

    她说着,又问道:“皇兄可还说什么了不曾?”

    锦绣闻言,却是瞬间了然,因笑道:“皇上说了,让您安心养着,待过几日他便来看您。”

    谁人不知公主是被皇上宠大的,这会儿哭怕是想跟皇上撒娇呢。

    赵凰歌却是咬了咬唇,欢喜之余,又生出几分仓惶来。

    死后她未曾见到他,如今重来一世,她竟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皇兄。

    前世赵杞年冷了她的心,她也是有过委屈的。

    今生若皇兄再那样交托一次,她大抵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可是,她又该如何向皇兄交代呢?

    赵凰歌深吸一口气,克制着这些纷杂的念头,保持着一线清明。

    总归现下还早,那些事情以后可以解决,可现下,还有更重要的呢。

    念及此,她复又抬头问道:“国师那边如何了?”

    那些证据足够明显了,皇兄既增派了人手,必然已经知道这边的情形。

    只是她却没有想到,皇帝的处理结果会出乎自己意料。

    “你是说,太医院来了人伺候着?”

    赵凰歌神情有些异样,锦绣却未曾出察觉到,只轻声回禀:“是,后半夜冒着雨来的,此番严华寺增了护卫,其一是为您的周全,其二也有保护国师的意思。毕竟,您如今还需在此斋戒不可离开,皇上得为您考虑呢。”

    听得锦绣这话,赵凰歌却忍不住蹙眉,思绪也有些杂乱。

    她不大明白,皇兄为何会这样做。

    昨夜她给的证据已经够多了,只要五城兵马司的人不笨,再结合岳州的话,必然能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

    可现下,皇兄竟然无动于衷?

    不对……

    他没有无动于衷。

    便是为了保护自己,也不必要增派一个卫队的护卫,这些人名为保护,实则,是为了监视!

    是了,她还真是糊涂了。

    萧景辰是何人,身为北越国师,前世更是在皇兄殡天之前,将其封为帝师,辅佐年幼的赵杞年。

    他的才能世人有目共睹,在无确凿证据之前,只凭着那一枚乌油弹,皇兄必然不会贸然动他。

    皇兄一向宽宥,与她的雷厉风行不同,他治国皆以仁政。

    可现在,她却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萧景辰前世通敌叛国,她彼时已然是幽魂,自然奈何不得他。

    可重来一世,她眼下却只是一个未曾及笄的公主,既无兵也无权,只能步步谋划。

    她倒是不介意谋划,毕竟论起来耐心,她还是有的。

    然而若是现下动不得他,那她的加冠礼上,必然又要重演前世之事。

    凤临天下,而毁梧桐。

    难不成,她又要再一次从萧景辰的口中,得到这样一句箴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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