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会儿她洗澡的时候,却是真的生了私心。

    她纠结了一瞬,便将佛珠摘下来,放在了枕头下。

    而现在,她躺到了床上,那佛珠便在一侧,昭示着她心中的一点点念头。

    赵凰歌无声的叹了口气。

    藏佛珠的时候,她尚且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可现在,她却有些明白了。

    脑海里不断过着萧景辰的脸,还有她的惊鸿一见。

    男人生的好,身材也好。

    赵凰歌误打误撞的闯进去,入了仙人府邸,见了他的真容。

    可除了那诱人的身形以外,最让她惦念的,却是心口。

    他的心口,有一道短浅的疤痕。

    血痂未褪,昭示着那里曾经受过怎样的对待——那是萧景辰,为她取的心头血。

    这个念头才起,赵凰歌便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自嘲了一句:赵凰歌,你可真没出息。

    说来好笑,她前世未曾对人动过心,原先以为自己是冷漠。

    可今日,他心口的那一道伤痕,就像是在她心上也给开了一刀似的。

    剖开她坚不可破的堡垒,在上面打开了一道裂缝,挤进去了萧景辰三个字。

    萧景辰……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将这个名字从脑海中赶出去,却又不期然的想到那一节劲瘦的腰肢。

    不得不说,这人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赵凰歌自认不是看脸的人,却也不得不承认,她有那么一瞬间,被萧景辰的美色引诱了。

    且这种引诱是不自知的,让人一瞬间被迷惑心神,当事人却浑然不知。

    天色渐亮,夜色被逼退,霞光万丈,朝霞如洗。

    洗去了夜里的一切晦暗的念头,独独留下了属于人世间的美好。

    这美好里,便有萧景辰。

    赵凰歌拽过被子,将自己蒙在里面,却隔绝不住那一声叹息。

    她难道真的是两辈子都没有男人,所以现在太过煎熬,就连和尚都敢肖想了?

    可是……

    遇危险的时候他将她扯开,担忧她畏惧而套上的贴身佛珠,为她测命而取的心头血。

    还有,前世里她轻薄的话:“弱水三千,不敌国师半分美貌。萧大人要真有心,不如劝国师还俗,从了本公主。本公主,一定嫁!

    前世她说这话时,真的单纯的什么都没有想。

    然而现在她想起来这些话,恨不能穿回前世赞同自己。

    若萧景辰肯从了她……

    赵凰歌顿时不敢想下去了。

    然而脑子是最不可控的东西,她克制着不想,脑海里那一道人影却固执的不肯离开。

    萧景辰。

    “怎么就是个和尚呢?”

    赵凰歌将被子又扯了下来,顺畅呼吸的同时,又有些苦恼。

    若这人不是和尚,她大抵真的要下手了。

    可惜,他是和尚。

    还是国师。

    北越国师萧景辰,一生需的断情绝爱,将自己献祭给天神。

    赵凰歌脸上的血色渐渐地褪去,日光透过幔帐照进来,带着些朦胧的光,打在她脸上,也添了些苍白。

    天亮了。

    她也清醒了。

    赵凰歌盯着头顶的帐子,久久不语。

    可脑海里那些繁杂的念头,终于抵抗不过倦怠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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