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笔放了下起来,问道:“何事?”

    桑枝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轻声道:“龙虎司传信,是辛夷的。”

    这话一出,赵凰歌的神情顿时多了几分喜色,将信拆开,才看了前两行,神情便舒展了开来。

    的确是辛夷写的,他已经清醒过来,大夫说再修养几日便可恢复痊愈。

    只是他后面的话,却让赵凰歌的眉头又微微的蹙了起来。

    辛夷话中寥寥数语,除却报平安给她之外,其他全部是在说当日的情形。

    宋辉出事那夜,他是守在威远大大统领府外的,可却见一队精兵趁夜出动,他下意识察觉不对,传信换人过来暗守,自己则是急匆匆的追了过去。

    也正是因此,他见证了宋辉死亡的全过程。

    那些精兵过于强悍,皆是经历过沙场的男人,辛夷双拳难敌四手,拼命也没护住宋辉,临到头,反而是奄奄一息的宋辉塞给他一份东西,逼着他护着离开。

    “带着它走,替我……伸张公道!”

    辛夷权衡利弊,听他话中意思,知晓这东西必然是慕容忠追杀他的原因,更知道自己若是再待下去,非但救不了人,自己也得搭上性命。

    因此他果断放弃了濒临死亡的宋辉,借着对方的掩护才得以遁走。

    那时他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借着最后的清醒,给龙虎司的人传了信,寻了一出相对安全的去处,整个人就彻底晕了过去。

    这一昏迷,便是整整两日。

    信的末尾,辛夷除却向赵凰歌告罪之外,还将他护卫的东西交给了她。

    赵凰歌打开来,却发现,那也是一封信。

    只是,收信的人,却是白家坡私兵头目,而那封信的主人……

    直指慕容忠手下左将,何荣远。

    赵凰歌一目十行的看完这一封信,方才知道为何宋辉会被追杀,只是,不知道他一个小小的刑部主事,是如何拿到这一封信的。

    可现在宋辉已死,真相再无可寻,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将慕容忠绳之以法。

    现下局已开,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赵凰歌将信重新收好,自去写了一封信,连同着那一封证据一并递给了桑枝:“将这两封信一同交给宋启元,他知道该怎么做。”

    ……

    夜色浓重,有寒鸦站在树枝上,随风送来尜尜的叫声。

    都说乌鸦临门为不详,佛门中倒没有这样的忌讳。

    小沙弥出门时,见乌鸦冲着自己飞过来,吓得拍了拍胸口,旋即低声道:“嘘,莫要吵到国师。”

    可惜寒鸦听不懂人言,乌黑的脑袋歪了歪,豆子一样的眸子一转,嗖的一下便又拍拍翅膀起飞,却是直冲着窗台去了。

    窗前站着一个男人,身着佛衣,眉眼矜淡。

    寒鸦蹲在窗台,与他两两对望。

    下一刻,便见男人取了桌案上的糕点,掰给了它一点:“吃吧。”

    男人声音清冷,动作倒是有些温柔。

    寒鸦低头啄食,萧景辰便站在那里。

    窗外是深沉的夜色,房中是一点豆灯昏黄。

    小沙弥回头看着这一幕时,不知怎的,竟从国师的身上看出几分寂寥来。

    不等他想什么,便见萧景辰冲着自己望来,那一眼虽然淡漠,却也带着无声的询问。

    小沙弥顿时不敢再看下去,忙忙的冲着国师双手合十行了礼,转身朝着外面去了。

    待得人走远后,乌鸦也吃饱了,只是蹲在窗台上未走,大抵觉得眼前人好欺负,还格外大胆的往前跳了一跳,啄了一下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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