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白的很,赵凰歌吓了一跳,忙的过去给他倒水,却被皇帝摆手挥开。

    直到片刻后,他的咳嗽才轻了一些,一张脸上满是虚弱,看的赵凰歌揪着心,关切的问道:“皇兄,臣妹传院判来吧?”

    赵显垣往后靠着龙椅,有些无力的摆手道:“不传。”

    赵凰歌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得皇帝断断续续道:“左不过那些话,来来回回的朕都听腻了。我的身体如何,我清楚的很,不劳他们来说。”

    说到这儿,皇帝又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他脸色这般差,赵凰歌哪儿还肯说下去,只能咬唇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说的了,那些人既已到了赫连家的手中,势必已经被灭口了。今夜之事,虽有证据,可大抵并不能叫赫连家元气大伤。”

    她一面说着,一面飞速的转着脑子,斟酌着道:“不过,这事儿若是臣妹铁了心要闹大,也不算很难,到时候皇兄暂且坐壁上观,待得要收场时,再收利便是。”

    诚然,皇帝这事儿办的不对,但事到如今,她还能如何?

    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事情,她总不能再打赵显垣的脸。

    毕竟,他都做了。

    只是,赵凰歌的心里到底有些不大舒坦,她不知道赵显垣是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否则怎么办的事情半点都不过脑子呢?

    赵显垣显然不知道她在心里说自己什么,但看小姑娘的面色不大好,也知道必然没什么好话。

    不过她说出来的这法子,倒是让他有些心动,因点头道:“好,辛苦你了。”

    皇帝一时有些恹恹,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是虚的。

    赵凰歌见他神情不大舒服,因轻声道:“时候不早,皇兄若无其吩咐,臣妹便先回去了。”

    她说着,想了想又道:“明日臣妹应当会忙,待晚间再来与您回禀。一切事宜,后日朝会,自见分晓。”

    赫连家的事情事关重大,她势必是要拿到朝会上说的,只是明日需的先布局,后日如何,这事儿应当会有定论了。

    得了赵凰歌这话,皇帝点了点头,神情也有些疲倦,摆手道:“也好,那你便先去吧。”

    谁知他才说完这话,便见内侍监带着院判走了进来,恭声道:“皇上,世子包扎好了,院判来回话。”

    闻言,赵凰歌顿住了脚步,皇帝也坐直了身子,道:“他伤势如何?”

    院判闻言,先行了礼,复又恭声道:“回皇上,世子伤势不重,只是身上伤口颇多,至少得修养月余,才会有好转。”

    他说着,又斟酌着道:“世子命大,有几道堪堪擦过致命处,但即便好了,也势必会落疤。”

    听得这话,皇帝倒是若有所思,他吩咐院判好生照看唐无忧,又挥手让人下去。

    等到人走了,才看向赵凰歌道:“你方才说,他是无意的?”

    赵凰歌原都打算走了,这会儿听得这话,索性走回赵显垣桌案前,道:“臣妹以项上人头担保,他是个纨绔,与此事无关。”

    她心知肚明,知道唐无忧是个可塑之才,却也知道皇帝必然不这么想。

    唐无忧是个纨绔,尚且让他忌惮,若是对方有才能,那便是唐无忧的死期了。

    念及此,她复又道:“来时的路上,臣妹还想过此事。这个纨绔是个混不吝的,此番受了惊,朝廷势必要给他些补偿。”

    她说到这儿,看向皇帝。

    皇帝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虽说有些不大乐意,到底是问道:“说说看,你有什么主意。”

    “来兵马司。”

    赵凰歌这话一出,便见皇帝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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